麻繩一圈一圈的被拉直,爆炸波及的範圍,事先做了估算。
從望遠鏡中看到前方部署,張愛國便開始準備。
車廂內開始滋滋的冒煙。
軌道車衝過去撞飛沙袋,輪子最終被抵死。
翻滾躲開的鬼子迅速圍上去,如同撲食的野狗,表現出極高的戰鬥素養。
“轟”
“轟”
車頭發出巨大的爆炸聲,並連續?爆。
小鬼子飛上了天,得到了它們天照的召見,幸福的嗷嗷大叫。
空氣中彌漫著毒氣,讓幸存的鬼子漢奸,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抓住喉嚨。
幾個漢奸使勁的搶奪小鬼子帶上的防毒麵具,現場又是一片雞飛狗跳。
“八嘎!”
為了活著,怕什麼小鬼子。
對生的渴望,壓過內心的懼怕。
“啪”
“啪”
一頭鬼子掏出手槍,連開了幾槍,擊倒了兩個撲向他的漢奸,急急忙忙套上,使勁一吸,未料管子破了個口,黃色的毒氣吸了個乾乾淨淨。
爭搶之下,沒有一個好的防毒麵具可以戴上,要死一起死,簡單的真理。
雨水影響了毒氣的發揮,落在地上,一隻老鼠驚慌失措的衝出來洞來,很快,糜爛倒在地上。
時間一長,雨水會把毒氣衝洗的乾乾淨淨,大地以寬廣的胸懷,容納了罪惡。
不知道鬼子還有多少支援,請求了多少次戰術指導,張愛國隻能趕緊跑。
冬霖現象,文人騷客的賣弄,農人,那是一種生活的折磨。
雨勢不大,稀裡嘩啦,地麵上有些泥濘,車轍裡積滿水,膠鞋增加了摩擦力,抬腳起落之間頗為費力。
一路徒步,跋涉在土路上,深一腳淺一腳,走的辛苦。
四十幾分鐘後,停下腳步,有了多種選擇,不會再堅持行走。
什麼交通工具適合眼下的狀況?
機械類不行,自行車不行,騾車也不適合,容易陷入泥坑,路麵的狀況太爛,唯一的坐騎大黑馬上場。
張愛國給它披上馬衣,陰冷的天氣讓黑馬有些不是很適應,細密的雨線扯都扯不斷。
銅鈴早就摘下,能聽見的馬兒響鼻聲,噗嗤噗嗤的踩泥聲,還有雨落地的清脆,暮雨瀟瀟江上村。
雨衣穿在身上,前方雨霧蒙蒙,河裡的烏篷小船,路邊的茅草房屋,窗棱上映出的一抹燈暈。
從白天走到天黑,挑選著偏僻小路,漢奸偽軍沒有那麼敬業,下雨天睡覺是非常幸福的事,更可以聚下賭,喝點小酒。
張愛國選擇做無比正確的事,走出對號,肯定一番自己的所做所為。
村落良田荒廢眾多,曆史上一直苦的是底層,頭頂上的大山隻不過是換了新顏,原來是土山,現在是石山,更讓人無從下手。
最無恥的人,是做了無數壞事,明明知道大家夥兒都知道,還要人們去讚揚它們,讚美它們,去崇拜和歌頌所謂的豐功偉業!
荒野中一處小山坡前,張愛國勒住黑馬,選了一處平整坡麵,取出久未使用的木屋。
借用樹枝拉起一塊蓬布,取出兩個石槽,放了些草料和精飼料,打了兩個雞蛋,注入鹽水。
下雨天趕路不是好選擇,用一塊棉布給黑馬擦乾身體。
舌頭輕舔手掌心,用腦袋蹭著張愛國。
養熟了的動物比人好,能念恩情。
雨一直下,淅淅瀝瀝,聽著聽著睡著了。
清晨一抹金色陽光刺透薄霧,地上的水珠吸收著溫暖,爭取向上爬,一顆積極向上的心。
吱吱喳喳的鳥雀在食槽上跳來跳去,偷吃著食物,溫順的黑馬,不耐煩時才擺擺腦袋,哄走它們。
刷牙洗臉,落葉紛紛,吃完早食,山坡上眺望,雨後的江南是那麼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