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在偽軍的敬禮下,緩緩離開城門。
有錢就是大爺!
一人一個大洋,另外的偽軍恭恭敬敬的行了扶槍禮。
“隊長,什麼人這麼大方?”
“上海寧,買辦。”
“我想去上海,天天守大門,跟狗一樣,沒出息。”
“你去投奔誰?連杜先生都跑了。”
“剛才的買辦,就不信他做的全是正經買賣。”
“唉,世道複雜,沒有人敢用白身,彆人不一定信得過你。”
“那我等機會吧。”
天下事有難易乎?為之,則難者亦易矣;不為,則易者亦難矣。
上海,合義盛雜貨鋪。
“老板什麼時候回來?”
“再等等吧,估計還得有一段時間。”
“五味子道長傳來信,說要繼續購買槍支,老板不在,不敢做主。”
賈必升的狀態低調了很多。
“賣,花機關不賣,其餘的可以賣。”
高得利沉思良久,遲遲不敢做決定,以後如何獨當一麵。
槍支送去了白雲觀,隻留下防身槍支,幾次的私自活動,弟兄們出了事,沒有全身而退,都很後悔。
其實類似遭遇才是抗戰時期的常態,人命硬生生熬出來,換回來的血淋淋勝利。
跟著張愛國打仗,大家夥兒形成了依賴和敬畏。
長官不在,留下來的攤子,高得利決定撐起來,讓長官看到自己的成長。
很快,大家夥兒忙起來,消息還要繼續探查。
“郝先生,你的軍械沒有見到。”
錢掌櫃看到赤手空拳的張愛國,心裡難免擔心,心裡有了害怕。
張愛國輕輕的掃他一眼,笑著安慰道“不要擔心,我的人已經電報通知了,他們把東西送過來了。”
“你們不是要黑吃黑吧?”
弱弱的詢問,難免有些擔心。
事到臨頭,都會退縮。
“我個人過去,放心。”
“再說了,大家都是抗戰,怎麼會做出那種背祖棄義的行為呢?”
“那我就放心了。”
錢掌櫃的心裡還有一絲猶豫和擔心。
汽車停下,張愛國熄火下了車,把車鎖上。
“東西在哪裡?”
一下車,錢掌櫃連忙問道。
張愛國麵無表情的盯了一眼,他的心情可以理解,有些急迫,但不能把自個太當回事,傭金給了,就是一個掮客而已。
“對不起。”
激動的心如同潑了一盆冷水,瞬間緊縮,忘了身份了。
“去開兩間房。”
一個小客棧,張愛國特意選的地點。
隔壁的房子緊閉著大門,桃符斑駁,很久沒有住人了。
夜色降臨,月光遮遮掩掩,時而明媚,時而黯淡。
“走。”
張愛國掏出一根鐵絲拔開了銅鎖。
“你在這裡等著。”
錢掌櫃老老實實的站在外麵。
騾車拿了出來,把相應的槍支彈藥和配件放上去,牽著走出來。
“帶路!”
張愛國換了一身短打棉衣,戴著漁民的鬥笠帽。
“哎”
敲打一下,立刻回到初見時,生意人都是聰明人。
交易地點在一處河道邊上。
“來了。”
七八個從黑暗中顯出身影。
“這位是民抗的王大隊長,這位是大美商行郝先生。”
“幸會,我是副的,李隊長去上級開會,報歉。”
“無妨,幸會。”
雙方同時伸出手握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