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要做什麼?
張愛國陷入沉思中,對前途有些迷茫,一個普通人,現在的擁有已經是天花板。
身體素質隻是強過一般人,是鍛煉和營養得來的,沒有磕藥,沒有脫胎換骨的變化。
情報,自己乾不來,打入敵人內部,小日本連自己人都信不過,有疑問,直接調走隔離審查,你以為的洗脫嫌疑,結果是束之高閣。
如果是中國人,稍有懷疑,被自殺的手段數不勝數,國內外不外乎是互拾牙慧,開車入河,誤食過量藥物,被小癟三偷襲諸如此類。
在鋼絲繩上反複橫跳,現實有一些比小說魔幻,更多的是肮臟。
特工沒有一個好下場,最牛的一個被出賣,完美切割,懲罰不過是無關痛癢,何處去喊冤?
實際上小鬼子在國府的間諜特工活動,效率才是最好的,與小說恰恰相反,滲透成篩子一樣的反諜防特網。
沒有金錢砸不彎的腿,跪著的朝向不同。
當兵直接參戰,藍方已經證明了道路不通,稍微起色就會被摘桃子,後娘養的,派係涇渭分明。
紅方從成立,內部紛爭沒有停息過,一樣的山頭林立,聲名赫赫的四爺就倒在內部上。
零元購做過無數次,積累足夠了。
而歐美是備用金,隨時可以過去,暫存總比一股腦的放在自己這裡更安全,多了會給子孫後代招禍。
組建自己的小勢力,抗戰後被洗一波,內戰後連根拔起,不劃算,所以布局海外苟起來,張牙舞爪死的一樣快。
正兒八經的做生意,商海裡全是背景深厚的大鱷巨鯊,還有一絲龍脈的烏龜王八在蕩來遊去,蝦兵蟹將,耀武揚威。
沒有背景,沒有人脈,沒有大小貴人扶持,拉一把,沒有足夠的自保之力,活像一頭年豬,後果如同海草隨潮飄。
能管事的老爺們賊多,今天拿三,明天取兩,充分發揮主人公的精神,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長長的煙灰橫在煙灰缸上,灰白,不斷,堅韌有餘。
普通人太難了!
手指無意識的伸出,煙灰斷了,粉屑看不出原本。
灰的,白的,黑的,經不起一指之力。
旁邊放著的一副手套,沾滿了粉屑,三色混淆在一起。
永遠正確,永遠不會出錯,那是刻意打壓不同的聲音,營造出來的氛圍,皇帝的新裝,難得糊塗。
收回手,揉了揉額頭,皮膚崩得緊。
越想越頭痛,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過完元旦再說。
思想上首先要統一,遭遇了挫折,人心思動。
自己的掛不大,除了那一套工具,其餘的都是努力付出得來的。
認知是一個偽命題,就像某女小時候爸爸的要求可嚴可嚴了。
“老板,咳咳咳。”
高得利敲門得到應允後進來,被煙氣熏得咳了兩聲。
推開窗,涼涼的風吹進來,帶走煙氣。
“怎麼了。”
“重傷的那個弟兄,沒有熬過來,突然發高燒,昨夜沒了。”
人又少了一個。
蒸雲十八騎?
心裡冒出傷感,跟了自己不少時間了。
“得利,在弟兄們之間做個摸底,看下真實選擇。”
張愛國下定了決心,兄弟一場,好聚好散,時代裹挾一切,良心始終在前。
“老板,哪方麵的?”
張愛國斟酌了一下,這是第二次了,事不過三。
“幾個選擇,第一,留下來繼續守著鋪子,第二,回各自的老家,自謀生路,算了,晚上召集一下,我當麵講。”
“是。”
信息在傳遞中,會出現失真,慢慢的走了樣。
夜,如期而至。
十幾個人擠滿了店鋪辦公室。
“弟兄們,我陸某人感謝大家夥兒的厚愛,咱們一起掙錢,一起打鬼子,出生入死的戰友情,是任何東西不可阻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