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有些煩躁,張愛國翻來覆去,睡不著。
天熱,體溫有些高,孤枕難眠。
每次離開自己的隊伍,都有一些難受,肉長的心還未變硬。
自己就是一個政治投機分子。
既有雪中送炭,也有錦上添花,同時,下黑手從未猶豫。
對自己不利的不是在土裡,就是在水裡,從未分過哪一方。
走到今天,對比9999的人來說,已經很幸福了。
什麼是幸福?
人的幸福是比較出來的。
國與國之間的幸福也是比較出來的。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比如歐美對華夏的打壓,這麼大的體量,如果你們都過上跟我一樣的日子了,那我的幸福感又是從何而來呢?
心理優越感又是從何而生呢?
圍堵,包抄,打壓,唱衰,更少不了釜底抽薪,培養各類代言人,各種小動作不斷。
是想流芳百世,還是遺臭萬年,如果有的選?
昨夜迷糊中睡去,不知是幾點鐘,早上醒來的張愛國,睡眼朦朧,肌肉有些酸酸的。
國內局勢在前世早已成定型,以後如何不堪,總比當下強。
有的東西是與生俱來的,換做誰都是一個鳥樣。
戰爭中,沒有糧草後勤之憂的軍隊是最凶猛的,向北走,進入各個抗戰隊伍,送送物資,收收貨款,廣結善緣,積攢人脈。
順手殺鬼子,滅漢奸,搶錢財,奪物資,最後一次溜達。
走過南闖過北,大好河山留下足跡,不枉來這世上一趟。
再建上一個二戰博物館,把小鬼子侵華,國軍各勢力抗戰的武備展,警醒飽受侵略痛苦的人們,不忘提高防備之心。
出了木屋,周邊是一片墳地,自恃有老天爺保佑的張愛國,一點都不怕。
至於說做賊心虛的漢奸,如果夜裡到了墳場,看到大紅燈籠高高掛,就問心裡怕不怕?
套好平板車,騾子刨了刨地,雄黃粉的淡淡味道,有些刺鼻。
打擾了睡眠,自然不能再打擾吃飯,想來他們是怕的。
抽出一刀黃草紙,用美元打了打,花成一朵彼岸花。
沒有想著用法幣和中儲券,這玩意兒太廉價了,不知道陰間的貨幣政策如何。
點了三根香插在地上。
黃紙燒成的灰打著轉,想了想,又拿出一刀紙,用袁大頭打了打。
點燃。
張愛國覺得自己做事真叫一個講究。
敵後基本在敵人力量投射不到的地方,機動車不行,騎馬招搖,騾車最好。
濠江的跑馬會理順沒有,能不能盈利?
隻因為趙欣雨喜歡烏頭和騎馬,張愛國讓牛大力出麵成立跑馬會,前世買馬不虧不盈,套路知道一些,聯合幾家一起搞,聰明人很多,查缺補漏。
隻要錢到位,就沒有乾不成的事,如果乾不成,隻能是錢不到位。
“得,得。”
隻要真心抗日,隻要給錢,哪怕是象征性的,隻要敢打條蓋章,張愛國就敢送。
小鬼子發明的打白條,生存力還是蠻強的,存在足足幾十年。
錢當然沒有想著收回來,白條就是一筆糊塗賬,吃虧的還是底層,更沒有想著去試圖更改。
相比國家,自己隻不過是一個有掛的強壯一點的螻蟻。
再往下走,張愛國準備進入冀省,他們的抗戰條件也很艱苦。
黃金大洋古董還是有一些,富裕的人不少,想掙國人的錢還是要靠合法手段。
要不要給他們上一課呢?
早點適應,早點付出。
一變再變,不要臉的事海了去了,慢慢的習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