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內的頹廢被魏連長的嗬斥一掃而光,許晨也大致理解了他為什麼明明傷勢不算嚴重也要留在這個地方。
畢竟,雖然這些傷員吃了敗仗,但對他們打擊最大的不是身上的傷勢,而是他們戰敗的事實。
而魏連長就是在穩住他們的軍魂。
高勇咳嗽了兩聲,剛剛紅潤的臉立馬變得蒼白,許晨看了看,很可能是坐姿導致的呼吸不暢,於是小心的將他平放在病床上。
雖然意誌確實非常重要,但是他身體的傷勢也極其嚴重,說難聽一點,基本是氣若遊絲,現在能喘全靠他的意誌堅定,必須要立刻救治才能有一線生機。
也不知道那些衛生員調配好直升機沒有。
魏連長看著高勇躺了下去,於是也鬆了一口氣,環視了一下整個帳篷“看什麼看,這一次雖然你們吃了敗仗,成了傷兵,但也不代表你們無所事事了,等你們回去,治好傷之後,都給我寫檢討去。
到時候我一個個看……”
許晨皺眉,隨即有些無奈。
魏連長的這些話基本算是安慰,不想讓這些戰士多操心,畢竟這些傷兵大部分傷勢十分嚴重,基本帶有傷殘,即便是回去之後,恐怕也要麵臨潛淵症的進一步侵蝕,不可能再有機會上戰場。
許晨歎息一口氣,隨即低頭看向高勇。
卻見他呢喃著什麼。
他低頭聽了聽,發現聲音嘶啞難辨,但是根據調子與節奏來看,應該是首軍歌。
許晨大為震驚,肺部都被侵蝕成這樣了,還在唱。
不過許晨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他剛剛接受了魏連長的命令,現在全靠這一口氣提著,給自己唱軍歌,恐怕也是想振奮自己的精神。
魏連長訓話完畢,他注意到了許晨,於是開口“小兄弟,高勇他在說什麼。”
許晨搖搖頭“他在唱軍歌。”
魏連長看了看高勇“唱軍歌好啊,就是聲音小了一點,這麼小的聲怎麼夠?他唱的什麼歌?我們來唱給他聽!”
許晨看了看高勇,發現他用殷切的目光注視著自己,但奈何自己是真沒聽清啊。
“沒聽清……”
魏連長看許晨一眼,搖搖頭“既然如此,麻煩小同誌給我們起一個頭。”
這下,許晨更尷尬了,他唯一的拉歌經曆隻有軍訓的時候,並且因為世界線變動的原因,資料庫不兼容,導致他頻繁串台,幸好全是大合唱,他可以當個南郭處士,濫竽充數。
更何況,他也沒當過兵,根本不知道現在的部隊裡麵的軍歌是什麼樣。
“要不……我給你唱歌原創的,你們沒聽過的軍歌?”許晨試探。
魏連長有些意外,並且還有些遲疑“沒聽過的歌?你還會寫歌?”
許晨拍拍胸膛“包的。”
畢竟,他之前可是琢磨過當個文抄公的,不過先不說他一直專業不對口,對音樂算是一竅不通,更何況他聲音中規中矩,根本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他又沒有統子打輔助於是隻能遺憾的擱置。
許晨看了看帳篷裡麵的傷兵,全部跟看文藝會一樣看著自己,於是有了決定。
他清了清嗓子,醞釀了一下。
悲壯且充滿希望的聲音傳來。
“時刻掛在我們心上,是一個平凡的願望。
願親愛的家鄉美好,願祖國啊萬年長……”
魏連長一怔,隨即有些失神,他以為許晨不會寫出什麼好歌,但是沒想到仔細一聽這個開頭,瞬間打動了他的心。
他仔細琢磨了一下,好像還真有點意思。
“聽風雪喧嚷,看流星在飛翔。
我的心向我呼喚,去動蕩的遠方……”
帳篷裡此刻隻有儀器的滴滴聲與許晨的歌聲,雖然他的聲音比不上專業歌手,不過氣勢卻給的足足的,算是彌補了這一點缺陷。
“哪怕災殃接著災殃,也不能叫我們頹唐。
讓我們來結成朋友,我們永遠有力量。
聽風雪喧嚷,看流星在飛翔。
我的心向我呼喚,去動蕩的遠方……”
眾傷員顯然有些觸動,不過唱的投入的許晨沒有看到,那些傷員的傷勢宛如被某種東西壓製了一樣,不再蠢蠢欲動,反而開始無限趨於穩定。
魏連長眼神中有什麼在閃動,顯然他同樣非常激動。
“隻要我還能夠行走,隻要我還能夠張望。
隻要我還能夠呼吸,就一直走向前方。
聽風雪喧嚷,看流星在飛翔。
我的心向我呼喚,去動蕩的遠方……”
許晨選這首歌是因為他是真覺得這首歌非常合適,這首歌對他的印象非常深刻,即便是時間的衝刷他也清晰的記得每個詞彙。
最主要的是這首歌的旋律不算複雜,基本每一大段都是同樣的唱法,簡單到了即便是許晨這麼唱過一遍之後,就已經開始有人嘗試哼唱了起來。
許晨的聲音重新低沉下去。
“就像每個青年一樣,你也會遇見個姑娘。
她將和你一路前往,勇敢穿過風和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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