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駁的牆麵上,僅有一些火藥殘留的痕跡。
靈翊用手摸了摸,也感受到了子彈留下的凹痕。
還有地麵上四處散落的破碎瓶子,應該是用來訓練準頭的工具。
完全可以想象,這位凶手在這裡帶著滿腔的仇恨,將槍口對準眼前的瓶子,隨後穩穩射出。
被擊中的空酒瓶瞬間四分五裂。
凶手惡狠狠的放下槍,仿佛仇人的頭顱也能如同這酒瓶一般碎裂。
隨後,凶手背上了槍,在夜色中一步一步邁向熟悉又陌生的屋子,在冷冷的月色之下,開出了自己複仇的第一槍。
靈翊鬆開了手,眼前的景象也消失了。
派蒙一臉關切的看了靈翊一眼。
“你剛剛是發現什麼了嗎?怎麼突然摸到牆壁上之後,就不動了?”
“哦,沒什麼,隻是感覺到了凶手的感情,似乎隨著這些子彈一起留在了這麵牆上。”
靈翊拿出相機,將現場的情況全部拍下。
“這裡可是犯罪現場,還是留下記錄比較好,萬一有錯過的細節,還可以看看照片。”
“哦!還是靈翊你想的周到。”
“不過,這裡也沒什麼線索了,最多隻能說明凶手曾經在這裡練過槍,灰河的人流量很大,而且大多身份不明,知道這些對破案的幫助不大。”
夏沃蕾也上手仔細確認了這些彈痕就是銃槍造成的。
靈翊還在繼續分析著。
“可銃槍的來源呢?平常凶手應該接觸不到銃槍的具體構造,又如何通過一些廢棄零件拚接一把銃槍呢?要不再去問問?”
夏沃蕾點頭示意靈翊跟上。
眾人又從管道一頭回到了破爛酒館附近。
而這裡的酒保似乎是夏沃蕾的熟人。
“好久不見,泰托。”
但這位叫做泰托的酒保似乎並不想和夏沃蕾有太多聯係,或者說有一種避嫌的意味,一直低著頭洗瓶子。
“有話直說。”
“我想打聽一下,最近有沒有人在討論銃槍的話題。”
“情報,是有價格的。”泰托終於轉過身來。
哪怕靈翊覺得夏沃蕾其實和這個叫做泰托的酒保很熟悉,甚至是好朋友的關係,但在灰河,似乎還是利益關係更為牢固。
“聽說,最近野外強盜猖獗,白淞鎮的物資受到了影響,我多支援一些人力幫忙如何?”
見到夏沃蕾如此一本正經,泰托的臉上也有了些許笑意,看來剛剛分明是在故意打趣夏沃蕾。
“嗬嗬,還是和之前一樣好說話。”
夏沃蕾也不惱,看樣子是很熟悉這樣的對話了。
“一個月前,有兄弟丟了晚上喝多了,丟了一把槍,結果三天後,在酒館角落裡找到了。”
靈翊將泰托的話一一記錄到小本子上,然後在槍的字眼上圈了一下,再拉出一條橫線。
“疑似自行拆解槍械後,模仿製作。”
派蒙歪著腦袋看靈翊分析,哦了一聲。
“那這個凶手還挺聰明的,隻是模仿就能製造出槍械的話…”
靈翊對凶手做了一個側寫。
“應該有製作各種手工零件的經驗,才能在三天之內就模仿出一把可以使用的銃槍,隨後在無人的角落裡練習,借著灰河的情況掩蓋槍聲。
還能悄無聲息的拿走槍支再還回來,看來凶手非常謹慎啊。”
泰托看向這位一看就很有錢的靈翊,還有旅行者和派蒙。
“這是你的新朋友?真好。”
“雖然你從小在灰河長大,但你已經離開太久了,並不是所有人都認識你,也不是所有人都歡迎你,尤其是特巡隊的。你還是和你的朋友離開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