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翊粗略看了一眼石碑,確認是不認識的字。
隻好把已經有些七葷八素的蒂圖搖醒。
“哥們,到底了,這石碑是乾什麼的?”
蒂圖忍住想要嘔吐的衝動甩了甩腦袋,這才稍微清醒些,自己可從來沒有這種蹦極式的極限運動體驗,這個到時候自己一定要寫進故事裡。
隨後定睛看向麵前的石碑。
“這大概是以前部族的人留下來的。這塊石碑是在警告我們,你已越界,像這樣的東西還有很多,比如在納塔的路邊上有一些白色紋路的石頭,也是差不多的作用。”
靈翊聽完更無語了,那這和古早小說裡那些刻著什麼禁區的石頭有什麼區彆,這塊石碑不僅不會讓來到這裡的人聽勸,更仿佛是引誘著人進去探索。
純屬此地無銀三百兩。
“那你們會遵守嗎?你還會跟我們下去嗎?”
蒂圖聽出了靈翊話語中的意思,還是解釋兩句。
“在納塔,邊界是非常嚴肅的事情,生與死,內與外,上與下,隻有真正行於界限中的人才能把握好危險的分寸。”
額,這話怎麼說的自己好像在什麼規則怪談裡,踏錯一步就會死一樣。
不過要靈翊說,現在納塔的情況也差不多是這樣了,世界正在岌岌可危的邊緣,隻有在危機中尋找出路,找到唯一的解決辦法才能從深淵的對抗中勝出。
隻需要再踏錯一步,就會萬劫不複。
但偏偏靈翊在競技場那兩天完全沒有感受到瑪薇卡的焦急與恐慌,無論麵對怎樣的強敵都是麵不改色,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那麼,瑪薇卡姐姐到底是真的有解決辦法,還是將所有的壓力都埋在了心底呢?
靈翊明白,自己所做的這些不過是杯水車薪,隻能為岌岌可危的納塔再爭取一些微薄的時間。
就在靈翊愣神的時機,蒂圖也已經將石碑上的文字完全翻譯下來。
正好隨身帶了紙筆,於是也順勢寫了下來。
旅行者和愚人眾小隊也跟了上來,眾人紛紛伸著腦袋看向靈翊手中的紙條。
派蒙緩緩念出“異邦的朋友,西弗安雅與伊利薩,你們更希望在故事裡是懦夫,暴徒或懸掛的釘刺,就像咬龍的蜜蟲那樣讓部族的人們不敢懈怠,世代警惕。
但我要在這裡說出真相,因你們永遠是與部族共進退的豪傑,永遠是回聲之子的兄弟。”
蒂圖似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代代相傳的故事竟然是虛假的,那兩位朋友的名字被玷汙了那麼久,幾乎在所有的故事裡他們都是邪惡的化身。
“這話的意思豈不是…那兩位坎瑞亞人並不是侵略者,導致這一切的禍端,反而是幫助回聲之子的大英雄!”
派蒙也有些難過,自己雖然不認識這兩位戰士,但自願玷汙自己的英雄之名,隻為貫徹自己的意誌,這也太讓人悲傷了。
靈翊的手中突然多出來一束潔白的花朵,隨後將它們紮好輕輕放在石碑前方。
這已經是作為一個後人能為之獻上的全部敬意。
“英雄正因為是不在乎自己的生命與榮譽,所以才會成為英雄的。”
“哦,我懂了,就像靈翊這種是吧。”
雖然知道小派蒙是在調侃自己突然加入深淵教團的行為,但靈翊還是毫不客氣的抬手給了小派蒙一個腦瓜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