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十歲這年。
往生堂,待客大廳。
“堂主,時辰快到了。”
一位儀館從廳外進來,朗聲通報。
“好,準備出發,這一次的儀式由南鬥主持,大家可不要出什麼差錯。”
胡堂主雄厚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大廳內一眾儀館同聲應是。
“南鬥,去吧,爺爺相信你。”
在眾人都起身後,胡堂主拍了拍坐在自己身邊,一身正裝,表情嚴肅認真的南鬥,輕聲說道。
“我不會讓爺爺失望的。”
十歲的南鬥,站起來約到胡堂主的胸口左右,麵容儘管仍舊稚嫩,但沉穩的氣質讓人情不自禁的會給予信任。
轉身之後,南鬥走在所有儀館的最前方,絲毫沒有怯場。
一眾儀館也不由得紛紛露出了讚賞的表情。
胡桃身穿一身黑衣,在儀館隊伍的最後方,雙眼發光的看著自己的兄長,滿是驕傲。
這一次的喪葬儀式完全由南鬥獨立主持,胡堂主待在往生堂中,給了他全部的信任。
走上街後,南鬥仍舊走在最前方,表情莊嚴肅穆,浩蕩的儀館隊伍沉默的跟在他的身後。
璃月港的民眾看到往生堂的隊伍也自覺地讓開道路。
死亡,是值得敬畏和尊重的,送人走完最後一段路的往生堂有資格受到同樣的待遇。
不過主持儀式的人由胡堂主換成了南鬥這一變化還是引起了人們的熱議。
“咦,那不是小南鬥嗎?小小年紀就主持大儀,真是聰明懂事!”
“要不是從小看著小南鬥長大,知道他才十歲,我還以為他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
在走過萬民堂的時候,剛忙完的卯老板剛抱起在門口玩鬨的香菱,下意識的朝著往生堂的隊伍看去。
“香菱快看,那是你南鬥哥哥!”
“誒,南鬥哥哥在哪?”
小香菱順著卯老板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走在隊伍最前方的南鬥。
“呀,南鬥哥哥換了身衣服,看起來好好看!”
看著有些激動的香菱,卯老板摸了摸她的頭,自豪的說道:“我家小香菱也很漂亮,而且還會做飯,可不比小南鬥差。”
“對,我也很厲害,爸爸,晚上我做菜給你吃吧!”
“額……好,好的。”
卯老板麵色一苦,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往生堂的隊伍逐漸的走遠,卯老板的臉上的表情變得沉重起來。
“讓小南鬥十歲就主持儀式,胡堂主的身體恐怕……”
……
外界的喧擾,南鬥此刻毫不在意。
走上璃月港人來人往的街頭,迎接成百上千人目光的洗禮,這是南鬥前所未有的體驗。
但不知為什麼,他的心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
從穿上身上這身莊嚴的儀式衣服起,一股沉重的使命感就湧上了南鬥的心頭。
耳邊除了喧鬨的人聲外,隱約還傳來了某種指引,讓他所熟記的儀式步驟清晰無比的浮現在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