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馬輝生活逍遙自在,早已將大伯的叮嚀拋諸腦後。城市中的歌廳、酒吧、v等娛樂場所,都有他的身影。
這天淩晨12點,馬輝從舞廳出來,渾身酒氣,走路搖晃。不遠處,有兩個人正盯著他,他們是從純川來的便衣民警,已蹲守數日,始終未見馬輝蹤跡。
今晚,一名民警無意中發現馬輝,立刻召集隊友。另一名隊友距離較遠,正在趕來。
此時的馬輝並未察覺身後有人跟隨。這個花花公子這幾天苦悶異常,因被父親禁足多日。今晚,他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偷溜出門。
突然,馬輝尿急,找個無人之處,鬆開褲子方便。就在他享受片刻舒暢時,卻被人捂住嘴巴,強行拖走。他的酒意瞬間消散,拚命掙紮,仍無濟於事,最終消失在夜色中。
然而,馬輝的突然消失,暫時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第二天,宋江如往常一樣去鎮政府上班。儘管前段時間曾發生過棺材堵門事件,但已被時間淹沒,鎮政府毫無變化。
馬槽村的事情鮮為人知,連李長林都不知情,他隻知道宋江近期很忙,頻繁往返於縣裡和鎮上。
自從昨日接到馬清富的電話,馬誌深感惶恐。
作為紀委書記,他還是有些警覺的。打聽一番後,並未發現紀委去過馬槽村,這讓他愈發心慌,不禁懊悔收下了馬清富的錢。望著櫃子裡的鈔票,他害怕了。
他已意識到,有一張大網正逐漸鋪開,而自己遲早會落入其中。
突然,馬誌站起身來,臉上露出決然的神情,毅然敲開了宋江的辦公室門。
“書記,我來向您彙報工作!”馬誌說道。
“哦,馬書記,快進來!”宋江回應道。
“您喝水還是喝茶?”宋江繼續問道。
“不了,我剛喝過。”馬誌回答。
“嗯!”宋江看著馬誌,等待他的下話。
“書記,昨天馬槽村的馬清富給我打電話,問鎮上是不是組織了清查。”馬誌說道。
馬誌仍抱有一絲僥幸,想試探宋江的口風,他擔心是自己想多了,或者是自己杞人憂天。
“嗯,是的!”宋江知道瞞不住,也沒想隱瞞。
“可是,我問了縣裡……”
“哦?那我是不是要向你彙報一聲?”宋江的聲音帶著冷意。
“書記,不是不是,您誤會了。”馬誌趕忙解釋。
“不知馬書記還有沒有事?”宋江下了逐客令,他覺得和馬誌說話有些惡心,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表明馬誌有問題,但宋江心裡有強烈的直覺。
宋江低頭忙自己的事,沒理馬誌。
馬誌心情低落,他確定書記有不為人知的計劃,連他都沒察覺到。
走到門口的馬誌突然轉身關門,走向宋江。
“書記,您得救我,我真的是一時糊塗!”馬誌哭著說。
宋江皺眉:“到底怎麼回事?”
“書記,那天去馬槽村,我收了馬清富五萬塊,錢我一分沒花,全在櫃子裡。我就是一時糊塗,您救救我!”馬誌哀求。
宋江滿臉怒容,他的聲音如同雷霆一般響起,震耳欲聾:“馬誌啊!身為堂堂紀委書記,居然知法犯法!你的行為還有沒有一點組織原則和黨性原則可言?你本來應該是維護紀律的守護者,但如今卻被金錢蒙蔽雙眼,讓其他乾部們該如何看待這件事呢?為了滿足那一點點私欲,就斷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你真的就如此缺錢嗎?你的心中究竟還有沒有黨紀國法?還有沒有我們的人民群眾?”
這一連串的質問猶如一把把利劍,直刺馬誌的心窩,讓他一時間茫然失措,不知該如何回答。
要知道,紀委書記理應是最為了解黨紀國法之人,如果連他們自身都無法做到清正廉潔,那麼今後又該如何去查處他人、教育他人呢?所謂的對其他乾部產生威懾力,恐怕也將成為一句空洞無物的口號罷了。
“書記,求……求……您幫幫我!”馬誌哀求道。
“幫你?到現在還不醒悟?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坦白是你唯一的出路,指認是你減輕罪責的唯一途徑!”宋江說道。
“交代,書記,我全交代!”馬誌堅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