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名舉報信就如同一塊沉重的石頭猛地投入平靜的水中,然而,卻並未如預期般激起絲毫波瀾。要知道,這僅僅隻是舉報而已,後續還需展開一係列繁瑣且嚴謹的核實工作。
且不說彆的,單就調查一名副部級乾部而言,那絕非易事。這一過程複雜且漫長,沒有個半年時間,恐怕難以有個確切的結果。而且,如此級彆的調查,並非省級這一層麵能夠輕易處理得了的。
就在這一天,省委組織部組織處長胡少偉,帶著一位二十三四歲左右的年輕人,踏上了前往寧鄉市的道路。此次前來,他們事先並未與市組織部進行工作對接,隻是發函告知近幾天將有一位省組織部的乾部要來掛職,但具體的到達時間未曾提及。
他們所乘的車子緩緩駛入市委,卻在門口被保安攔了下來。好在胡少偉迅速亮出工作證,解釋一番之後,才得以順利放行。隨後,胡少偉直接帶著年輕人前往市委大樓的七樓,目標明確地直奔張兵書記的辦公室。
“請問二位找誰?”張兵書記的秘書張新平立刻警惕地打量著眼前的兩人。
“嗬嗬,這位小同誌彆緊張,我們是省委組織部的,過來找你們書記有點事,這是我的工作證!”胡少偉麵帶微笑,態度和藹地把工作證遞給了張新平。張新平接過工作證,仔細查看了一遍,確認無誤後又恭敬地還給了胡少偉。
“稍等,我給你們通報一聲!”張新平說道。
不到一分鐘,張新平便從辦公室裡出來,將兩人熱情地邀請了進去,他自己也跟著走進辦公室,準備為兩人倒茶。
“書記!”張新平輕聲喊道。
“爸!”一道清脆而響亮的聲音響起,這讓張新平頓時一驚。他平日裡並不認識書記的兒子,而且書記的兒子一般也很少來這裡,每次外出他也沒跟著,所以壓根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居然是書記的兒子。
“嗬嗬,讓他自己過來就行,還得你親自過來?”張兵起身,一邊走向沙發,一邊笑著說道,隨後與胡少偉相對而坐。
“我也閒著無事,送飛宇過來,順便看看老領導!”胡少偉笑著回答道。
“飛宇,你先出去到門口辦公室坐一會,等會我就安排車,去宋江那裡!”張兵轉頭對著張飛宇說道。
等張飛宇離開後,張兵神情嚴肅起來,問道:“有事吧?”
胡少偉也不再矯情,立刻說道:“書記,部裡現在有一些崗位空出來了,我想爭取爭取,但盯著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兩人作為老相識,在組織部一同工作了十幾年,彼此之間非常熟悉,關係也頗為深厚,所以胡少偉此次才會專程來找張兵求助。
“少偉,樹挪死人挪活,不要把眼光僅僅盯在組織部那一畝三分地上麵。全省這麼大,有那麼多地方可以施展拳腳,何必非得一頭紮進部裡?我覺得這次對你而言是個難得的機會,你應當好好找部長溝通一下。能上自然最好,如果上不去,我給你的建議就是儘快下到地市去工作,不要一直在部裡耗著了,不然以後你的發展道路就會變得狹窄!”張兵認真地說道。
“老領導,就是有點不甘心啊,畢竟在部裡待了這麼多年,還是有深厚感情的。而且下麵的工作情況複雜,挑戰眾多,我心裡實在是沒底……”胡少偉眉頭緊皺,一臉憂慮地說道。
張兵拍了一下桌子,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我們身為乾部,就是革命的一塊磚,不僅要能上,還要能下。下去之後,你怎麼就知道不是好事呢?在部裡提到廳級倒也不是特彆困難,但你得長遠考慮啊。基層就如同一個巨大的熔爐,隻有真正踏入基層,經曆風雨,以後你才有機會踏入更高的層次。而且以你現在的級彆下去,還可以順勢提一級!這是多好的機會啊!”
胡少偉聽著張兵的一番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明白老領導是為了他好,可心中的那份糾結與不舍仍然揮之不去。
兩人又交談了許久,胡少偉始終顯得有些猶豫不決。最終,張兵無奈地搖了搖頭。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很久,當胡少偉和張兵結束談話,起身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張兵親自把胡少偉送了出來。然而,胡少偉的狀態似乎不是很好,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但那笑容卻顯得有些勉強。
“老領導,那我先回去了,下次我們再約!”胡少偉說道。
“行,我就不送了!”張兵揮了揮手,看著胡少偉的背影逐漸遠去,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感慨。
“小張,這是組織部下來掛職鍛煉的乾部,你把他領到組織部,讓他們派個人跟著去一趟興魚縣!”張兵轉身對著張新平說道。
“爸,我自己去,你找個人送我就行!”張飛宇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堅定地說道。
張兵看了一眼兒子,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他點了點頭,同意了兒子的意見。畢竟兒子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以後的路也該是他自己去發揮和闖蕩的時候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隨即,張新平親自帶著張飛宇下去,找到鄭東濤,將護送張飛宇去興魚縣的任務鄭重地囑咐了好幾遍。
興魚縣宋江辦公室。
“咚咚咚!”
“請進!”宋江的聲音從辦公室裡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