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慌亂的軍心暫時壓住,顎繼勝這才揉著額頭思考後續的事,他快步回書房,準備給自己的哥哥南伯候鄂崇禹寫信求援。
不可能隨便一個人寫封信,前線的大軍就要回援,那不亂套了字跡要清晰,兄弟倆知曉的暗語要寫上,最後還要有他的私印。
顎繼勝的右手一直在抖,好不容易鎮定下來,又忘了暗語,冥思苦想,最後又去找自己的私印。
等他把求援信交給親信,讓親信連夜出城去找鄂崇禹發兵救援的時候,鄧嬋玉到了!
亂!
夜晚的南都城燈火通明,但不是為了禦敵,而是因為某些“傻子”正在發麵粉呢!
鄧艾連箭傷都沒裹,胳膊汩汩地往外冒血,他就這個模樣給南都百姓發麵粉。
他衣服裡麵全是汗水,外邊沾了一身血和半身泥,最外邊又包了一層麵粉,那埋汰樣已經沒法看了。
有人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但也沒多想,以為是殺雞殺豬粘上的呢,現在免費發麵粉啊!你還琢磨彆的事是不是傻
一個個平日腿腳不利索的老太太此時就整個人撲到麵粉袋子上麵,就為了先拿走“屬於自己”的那份麵粉,之後看機會,能不能再多拿一袋。
原本南都城的守軍差不多九成都去了江邊抵禦鄧九公的大軍,剩下的士兵和部分青壯又跟著顎繼勝出去打埋伏,被天人之將打得頭破血流,俘虜了大半,現如今城牆上的近乎全是臨時抓來的青壯,沒士兵了。
鄧嬋玉率軍抵達城下,都沒用她上演什麼力托千斤閘的戲碼,鄧家和黃家的家丁用繩梯登城,砍倒零散的那麼幾個士兵,之後打開城門,放她的大軍入城。
顎繼勝的親信還沒離開房間呢,就被一路快馬加鞭趕過來的鄧嬋玉堵在門口。
“顎叔父老當益壯啊,侄女這邊緊趕慢趕,還是讓您把信寫完了,侄女能看看嗎小喬將軍,把信拿過來我看看。”
她堵著門,身旁是剛剛投降的部族頭人,南方水網密集,她們這個部族特彆擅長修橋,這些年就以“橋”為族名,因為這位還有一個姐姐,據說是同樣的大身板,胳膊上能跑馬的女金剛,在鄧嬋玉口中,那位是“大喬”,眼前這個自然就是“小喬”了。
親信戰戰兢兢,不敢吭聲。
小喬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把信直接奪了過來。
“嗯,寫得挺好的,行,送出去吧。”鄧嬋玉展開信紙細看,之後很滿意地把信又塞回信封還給親信,讓開道路,示意親信可以去前線送信了。
“噗嗤”一聲,顎繼勝拔出寶劍,一劍捅死了自己的親信,瘋狗一樣撲到屍體上,撕吧撕吧,把信撕碎,之後全部塞到嘴裡,咽喉蠕動兩下,硬是把信咽了下去。
鄧嬋玉搖頭:“叔父,都說你是天南第一智者,現在看來也是一般......你落到我手裡,不比那封信重要還是說,叔父想和侄女比試一下武藝”
她倒提長戟,示意你可以進攻了。
顎繼勝稍稍猶豫了一下,倒轉劍柄,準備自刎。
一發五光石打出,長劍旋轉著飛出去,“咄”的一聲,釘在了房梁上。
鄧嬋玉懶得再看他,示意小喬:“把這家夥綁起來,給他嘴裡塞上布,省得他咬舌自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