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看著成悅然,想了想,問:“如果我說想留在這兒。”
“可以。”成悅然說,“你也可以跟著江籬回城主府,我會同元雅玖說的。”
“我的任務是保護元雅玖表小姐。我自然不會躲起來。如果我躲起來,你是不是會覺得我是個可以背主的人。”冬青直視成悅然的雙眼。
成悅然沒有躲開她的目光,就那麼對視著:“你覺得我在試探你?那你為什麼不考慮,或許我甚至可以讓元雅玖答應把你給我。”
“她不會那麼蠢的。”冬青說的直接。
“我分得清,你的所屬權不在她,也不在我。但我要一個使用權也不是不可能。”
“你把我當成什麼?”
“工具人。”成悅然笑得隨意,“或者你想把人字省去也沒什麼不可以。”
冬青真想讓她笑不出來,那笑得輕蔑的模樣,讓她覺得實在可恨。但她知道,她不能動她,至少在這裡不能。
“很想揍我?像揍她一樣?揍啊,我但凡打得過你,都不會跟你說這麼多。但你確定不留一點餘地給自己?”成悅然沒有退後,反而向前一步,讓兩人距離隻一小步。
江籬知道成悅然在做什麼,一個什麼都不服從的人,很危險。雖然江籬還挺喜歡冬青的,有點瘋,自我,但率真,能動手絕不嗶嗶。
不過喜歡不喜歡的,她也支持成悅然,要是一開始壓不住對方的這份心氣,這輩子都很難再構建出信任,也就不可能為她們所用。
“收起你的傲氣吧,我們誰還不是螻蟻。”成悅然伸手拿起桌上的簪子插到冬青剛剛梳好的發髻上。
然後她細細打量,像欣賞仕女圖。好一會兒才歎道:“最好的雙十年華,鮮衣怒馬,英姿颯爽。這份美麗不是人人能欣賞的。少給自己樹一些假想敵,大家都不過相互利用罷了。”
“你怎麼知道我雙十年華?”冬青畢竟也是受過訓練的,自然能從對方言語中捕捉到一些東西。
“我們慶國確實比晶國差很多。但是這裡是我家啊。強龍難鬥地頭蛇,聽過麼?我放你們進來,是我想放你們進來。
“我想你們留下,是因為我需要你們留下。並不是你們很有本事所以來到這裡,也不會因為你們有通天的本領就能全身而退的。”
成悅然語速很慢,就像怕對方聽不清,每一個字都要說得讓對方明白。她伸手又從妝匣裡拿起一個簪子,放到冬青手裡。
把尖銳的一端對著自己。然後雙手握住冬青的手,把簪子抵到自己咽喉處。
江籬雖然知道成悅然應該不會真傷到自己,但還是看得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勉強控製自己彆發出聲音。
她當初怎麼沒發現成悅然那麼會演,早知道就應該讓她一起去演話劇。
“殺了我,然後說不定你的夥伴們全會因你而客死他鄉哦。要不要試試,我覺得還挺有趣。哈哈哈。”
成悅然笑得像她真的在說有趣的事情,並且她從中得到了樂趣。
在對視中,冬青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她輕輕往後抽手,拿開簪子。
“好吧,你贏了。我本以為我夠瘋的,沒想到今天遇到兩個。”
“你我不論輸贏,隻談利益。”成悅然滿意地笑了,“走吧,你們跟我一起去看看元雅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