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本子上插著的竹筆拿下,尖端放到小瓶子裡蘸取墨汁。然後就在紙上寫了花生,向日葵。
“這紙?”曲爺爺很驚訝,這紙有些厚度,並不是普通的熟宣。竹筆雖然鋒利,但寫上去十分流暢,紙也並沒有刮傷起毛。
這紙是成悅然這幾天督促獻王研究的紙張,做法類似水彩紙。她實在覺得現階段宣紙太薄,不適合硬筆。
這幾日獻王帶頭反複試配紙漿的過程中,做出來的試驗品就切成小紙自己用,也提供給學子們。
“這是厚的木漿紙。跟熟宣一樣刷了膠礬水。就不會暈墨了。”
雖然這紙在她看來顏色偏黃,也沒有細膩到讓她滿意的程度。但曲爺爺看來,倒是很有特點。
“這本子很有趣。”曲文也終於主動開口說話。
“這還不簡單,我前段時間買了好多皮子邊角料,價格可便宜了。”
在現代就喜歡買碎皮子和刀口布iy的成悅然,見他感興趣就詳細介紹起來。
“把皮子修剪成需要的尺寸,再打幾個孔,放上同樣打好孔的紙張。皮繩或者麻繩穿過兩排孔一綁。就是一個本子。
“一本寫完了,繩子一拆把紙張拆出來。換新的空白紙。皮麵可以重複用。”
看曲文十分認真,成悅然也大包大攬起來。
“等我回去給你弄,以後你要什麼紙筆,都包在你姑我身上。不過好用不好用的你也得反饋給我。我們還要不斷改進呢。”
“唉,你這樣胡鬨,錢從哪裡來?”曲爺爺卻突然換了話題。
“暫時是錢家提供資金,不過之後我們肯定能賺回來的。”
“這投入巨大,你怎麼肯定能賺回來?”呃,這就算投入巨大?我還沒投什麼工廠呢。不就是小作坊,試做用的材料費貴一點,可我也沒浪費啊,試做的成品都分給大家用了。
成悅然想著,好奇的歪著腦袋。
“你這樣玩鬨……”
“我沒有玩鬨啊,我父王在盯著造紙坊呢。現在還在各種試做,還沒開始出售而已。”
“你費那麼大勁,做出這些,這城裡有幾個人需要?誰會買?就算是整個慶國又有幾個讀書人?”曲爺爺一臉嚴肅問她。
“普通人也可以讀書啊。”成悅然也一臉嚴肅,毫不退讓。
成悅然雖然是商人做派。但她最討厭的就是把知識弄得奇貨可居,然後掌握知識的人就高人一等的做法。
曲爺爺眼睛突然就紅了,泛起淚光。
“師父,那個,我說的不對你可以指正我,但你彆哭啊。”
成悅然長這麼大還不知道該怎麼哄一個哭泣的老頭。
曲爺爺一隻手遮住自己眼睛,好一會兒,靠自己平複了心情。
“我有個老友,一生致力於造紙。得到了正新國商人的賞識,出高價讓他去正新國定居。”
多年過去,曲爺爺每每想起這事依舊意難平。
“他走之前把他造紙的筆記都留給了我。他說他不是不愛慶國,實在是以他的手藝明明可以過得更好。而且他覺得慶國沒有真正需要他的人了。”
在場每個人都被這種情緒影響。曲爺爺看向成悅然:“之後我讓人把他留下的筆記從永慶城拿來給你。也許對你有用。”
“不用了。”成悅然卻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搖頭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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