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擇聽錢慕曦說的情況,歎氣道:“將軍聽命回到駐地後沒有收到任何關於都城的消息,所以表小姐傳信說在祥城,也不敢讓她直接去我們那兒。”
“那,最近芒訶城的情況你叔叔是否知道些什麼?”夏堇問道。
“自從城門關閉,他每日都去城門口打探消息。但是城裡一點聲音也沒傳出來。還有很多家人在城裡的也每天去看看。”錢慕曦說。
“有人試過翻城牆麼?”桑擇在想著硬上的可能性。
“城外守了不少官兵,可能也就是勸退吉將軍那些人。一問三不知,但是一直在阻止想要進去的人。”
“吉將軍,你之前說自己也不知道傷你的人是誰,你能再回憶回憶那天的情況麼?”
“那天白日裡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彆的事情。晚上我在自己帳中實在心緒難平,就忍不住點了油燈,在寫信。
“我那時想著,之後要是再沒有消息,或許可以把信係在箭上,射進城裡。”
吉賀語速很慢,他每說一個字肋骨都很疼。
“然後帳門被輕輕拉開了,潛意識裡我覺得是自己人,就沒有轉頭去看。那人走近的時候腳步也很正常,沒有刻意的躡手躡腳,也沒有很大步很著急。”
“那人進了大帳,將軍你卻連看都沒想看他一眼,那可能這是一個將軍十分熟悉的人。”
成悅然覺得習武之人第六感更加敏銳,如果不設防,那就是這個人已經被算在自己不會防備的人裡。
“然後,我突然覺得腦後生風,我就躲了。卻被捅了一刀,本來是捅腰部,我閃開些,就捅到了屁股上。
“他再抽出匕首要繼續時,油燈被打翻了,熱油潑到他手上,他悶哼了一聲。我聽著,是個男子。
“然後他匕首脫了手,就很憤怒地抓起我往地上摔。我感覺他力氣很大。我的肋骨都摔折了。
“我想喊救命,但是因為被摔傷了,一口血堵在嗓子眼,喊不出來。他又抓住我的腰帶和衣領,提起來使勁又往地上摔。
“那麼反複幾次,我就暈過去了。再醒來就躺在亂石堆不能動彈。”
吉賀陳述事情經過的時候,成悅然注意到元塑始終麵無表情。她很奇怪這個青年人的態度,難道他甚至在潛意識裡防備著他的舅舅。
又或者他隻是經曆太多,對周圍人感覺麻木。
“你乾嘛一直瞅著我哥?”元雅玖小聲問成悅然。
“他怎麼證明他是你哥?”
成悅然語出驚人,雖然是同元雅玖小聲說話。但因為吉賀正好說完,房間很安靜,所以幾乎所有人都聽清楚了她說的話。
“我……”元雅玖感覺被嚇到了,回想了一下,他們甚至都沒想證明,就天然認為他就是他自己所說的元塑。
“牛啤,證明你哥是你哥。”錢慕曦突然想起證明你爸是你爸的梗,實在有些不合時宜地想笑。
“總算有人還有點腦子。”元塑難得笑了,他長相按照江籬的說法就是還挺普的。但是他的眼睛不像一個二十歲左右年輕人的眼神。
那眼睛盯著誰,就像野獸盯住獵物一樣。這會兒,他直直盯著成悅然。
成悅然自然不會怕他,小屁孩而已。姐姐能搭理你都得姐姐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