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你那以狗喻人的故事,朕算是聽明白,大黑狗尚且如此,何況人乎?
你和他同是一路人,也是起了兔死狐悲之感。
王承恩,朕沒看錯,你是一個厚道之人。
徐應元沒有辦到的事情,你辦到了。
算了,就留著魏忠賢這條老狗吧。
一事不煩二主,朕就派你帶著錦衣衛去赦免魏忠賢,傳朕的口諭,把他帶回來見朕。
記住,到時候你把剛才那個故事,原原本本告訴魏忠賢,讓他承你的情。”
王承恩直接磕頭領旨。
“奴婢領旨。”
“還有一事,你告訴魏忠賢······”
說到這裡,崇禎多少有點扭捏,一點也沒有前幾日,不動聲色間剪除閹黨的大佬風範。
“你告訴魏忠賢,這次朕不會騙他,讓他踏踏實實回來。
彆的職位爵位是彆想了,東廠副掌印太監的位置,朕給他留著。
至於正職,你或者方正化吧。”
王承恩愕然,這可是最大的肥缺啊,當然也是最遭文官嫉恨的職位,東林黨前前後後死了那麼多人,最大的希望就是皇上能裁撤廠衛。
崇禎皇帝看他不走,問道。
“你還有什麼難處?”
王承恩道:“回皇上的話,奴婢對東廠和錦衣衛還不太熟,希望皇上派個副手協助奴婢。”
“田爾耕和許顯純這兩個人,你隨便挑,兩個人都帶去也行。
快去吧,莫誤了時辰,朕可不想看見你帶回來一具屍體。”
聽見崇禎的話,還提及了閹黨的兩名骨乾人員田爾耕和許顯純。
王承恩算是徹底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他躬身退下。
就在王承恩掀開厚厚的棉簾子,走出門的那一刻,崇禎從身後冷不丁來了一句話,嚇得王承恩差點被門檻絆倒。
“王大伴,你說說魏忠賢給了你多少銀子?讓你這麼賣力給他說情。
還是說,你有什麼把柄落在了他的手上?”
王承恩這下子被嚇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剛想折返回去哭喊自己冤枉。
卻被崇禎堵了回去。
至於怎麼堵的?
王承恩的腦瓜子嗡嗡的,他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出的門。
隻隱約記得崇禎最後的幾句話。
“王大伴,彆當真,朕是和你開玩笑呢?
你看你這汗出的,就是收了魏忠賢的銀子也沒事,到時候,不給他辦事就行。
銀子還是收著,以後咱倆三七分,哈哈哈······”
直到走出了紫禁城,拿著令牌通過了掖門,王承恩才恍然回過神來。
隻是恢複正常的王承恩,又在懷疑自己的耳朵有問題,那樣輕佻玩弄的話語,是皇上說的話嗎?
肯定不是,肯定是自己的耳朵,今天出了問題。
不想了,還是抓緊辦差吧,皇爺還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