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士紳百姓為此哭爹叫娘,與他何乾?
此外,福王大婚花費三十萬兩白銀。
福王又向萬曆要來了,張居正死後,遺留的所有家產。
就藩以後的福王除了田地,還掌握四川地區的茶稅、鹽井專賣權。
僅此兩項,每年出息,就可以讓福王富可敵國。
說到這裡,畢自嚴有點控製不住情緒。
“陛下,這就是臣說的第二條宗室負累。
僅福王一家,就已經需要洛陽乃至整個河南,還有周邊的湖廣,四川,山東去奉養,朝廷何談收稅?
又怎麼收得上來稅?
這些親王沒了兵權,隻會一味地貪財,與民爭利,一樣也是傷害大明。
臣要講的第三條,其實和第二條一脈相承。
親王宗室就藩之後,按我朝定律,不得離開封地,不得乾涉當地軍政,子嗣不得從事士農工商,形同圈禁。
他們沒了往上爬的希望,就把興趣都放在了田畝和財產上。
除了個彆有賢明的藩王,其他人大都欺男霸女。
強取豪奪百姓良田房屋,甚至肆意將朝廷治下的百姓,強行轉成自家田園的莊丁奴仆。
這些王府的莊丁和奴仆可是不會給朝廷交一分銀子的。
久而久之,各地藩王越富,則朝廷能收上來的稅收則越少。
長此以往,朝廷拿什麼招募軍隊?
拿什麼給官員發俸祿?
又拿什麼教化子民?”
崇禎沉默了,繼而有點脫離憤怒了。
朱家人,除了自己之外,似乎活得都挺滋潤的啊。
仿佛大明朝的天災**,小冰河都和他們無關,他們躲進王府成一統,管它春夏與秋冬。
合著就是自己這個姓朱的皇帝,在前麵頂雷,殫精竭慮為帝國存亡操心?
其他既得利益者不幫著朕一把,還時時刻刻拆台。
這群玩意,朕給他們這幫同姓人發著俸祿。
這些膏滿腸肥的家夥,還想著侵吞朕的家產田地?
真是嬸可忍叔叔不可忍。
朕要翻桌子不伺候了。
崇禎的雙目在噴火,要是福王站在自己身前,他會拔劍砍了這個親叔叔。
崇禎的思維畢竟是現代人的思維居多,他沒有古代大家族那種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思維模式,有的隻是錙銖必較的利己主義原則。
以前那個少年天子留給他的殘存記憶裡,對滿天下的叔叔伯伯叔公之類的印象,那都是挺好的。
崇禎和他們掏心掏肺的好。
實際舊時空的曆史上,崇禎也是這樣做的。
崇禎末年,流寇四起,各地都是城池失守,百姓被屠殺的消息。
就是這樣這樣危急存亡的情況,崇禎仍下詔明令。
失陷親藩,罪不可赦,這是各地督撫不可饒恕的死罪。
崇禎的寵臣楊嗣昌,甚至因為襄王之死,驚懼而亡。
福王死後,崇禎悲痛欲絕,直接病倒了,幾日不理朝政,事後還派太監和駙馬都尉去慰問福王世子。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盧象升和孫傳庭戰死後,崇禎表現冷漠,連該有的名號待遇都沒給。
孫傳庭更是在崇禎死後,才得以追封,因為崇禎一直懷疑他隱姓埋名,潛逃了。
舊時空的崇禎,就是給他一把能天胡的牌,他也能打輸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