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本性難移,你一個小小的錦衣衛百戶,就敢瞧不起皇帝看重的人。
那宋氏兄弟想必肯定有過人之處,惹得皇帝陛下注意。
天下有幾人可以上得金鑾殿麵聖,隻要不出幺蛾子,都是飛黃騰達,烏雞變鳳凰的。
當心以後人家蔫壞,暗中記恨在心,發達以後找你怠慢的後賬。”
孫麻子自然不知道玉麵小郎君心裡的想法,他接著吐槽,大嘴巴慣了,不吐難受。
“哎,我說,這個宋應星放到我朝兩百多年,也是一個難找尋第二個的人物。
聽他老家鄉間傳說,這個宋舉人對科舉徹底心灰意冷,已經放棄了聖人之學。
轉而喜歡雜學,就是那些奇技淫巧。
整天東奔西跑,專門喜歡去碼頭教坊,市井工廠,這些平頭老百姓或者賤民待的下等場所。
這個宋應星許是讀雜書讀壞了腦子,三綱五常都忘了,根本不知道男女大防。
聽說這夯貨遊曆一個集鎮。
有一次沒頭沒腦闖進了,人家全是女工的紡織工坊。
那場麵嘖嘖嘖,俺這個老粗說不出萬一,怕是需要京城裡那老張頭的說書先生,給加工加工,說成評書才精彩。
俺這個老粗見到此等場麵,隻能用一個個臥槽臥槽臥槽來代替。
哦,想起來了,俺想起來兩句詩詞了。
那真是萬花叢中一點過,驚起一灘鷗鷺啊。”
王德順正在喝茶,聽了好歹沒有噴出來,嗆得是臉紅脖子粗。
他暗暗嗤笑,這個孫麻子肚子裡沒多少墨水,一肚子草包。
偏偏因為愛聽茶館裡說書唱戲,就喜歡拽文。
隻聽孫麻子接著說道。
“好家夥,這浙江的工坊裡都是織機幾百架,偌大的廠房裡杵著好幾百個女工。
這個宋應星也不知道修了多少輩子的福分,許是上輩子就是取經的唐僧。
讓他誤打誤撞,有了比天還大的豔福,簡直就是進了女兒國,估計一輩子他也沒見過這麼多女人。
就是這些女人年紀大了點,沒有黃花大閨女。
不過要是老哥哥我,那是不會嫌棄的。老哥哥最喜那暗娼半掩門的騷勁,享受不了百花樓清倌兒那種純情。
嘿嘿嘿,扯遠了。
兄弟彆急,趕明兒回京,老哥哥做東,去見識一下老京城的騷娘們,韃靼那邊來的,不比秦淮河的差。
熱鬨有趣的事情還在後頭,待老哥哥我給你仔仔細細說說。”
其實說到這裡,王德順已經是不想聽了。
他心裡在想。
小哥我有著玉麵小郎君的稱號,什麼時候逛窯子花過錢,都是女人倒貼。
用得著聽你孫麻子在這裡花裡胡哨地吹噓,自己溜暗門子的戰績。
他正想不耐煩打斷,孫麻子那絮絮叨叨,比女人裹腳布還要長的車軲轆話。
不料王德順眼角的餘光,正好掃到了袁崇煥袁大人的身影。
四十三歲的袁大人就杵在那裡,津津有味的聽著。
那還是彆打斷了,彆打擾袁大人的雅興。
王德順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飾一下自己驚訝至極的情緒,接著聽孫麻子白話。
“那時候天氣炎熱,很多女工都衣衫單薄,有的隻是穿了一件半透明的披衫,嘻嘻,前麵可都露著呢。
還有的就穿了一件闌裙,那種左右開襟的那種,隻要換個角度就能看個眼飽的那種。
哎,沒聽懂啊?
怎麼給你形容呢?
哎,急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