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興連眼角的餘光也沒有落到,光彩照人的亢同德身上,雖然心裡嫉妒之火已經將對方煆燒一百遍。
曹德興的表麵心思,全在靠山主子魏忠賢身上。
他興衝衝來到魏忠賢身邊,簡直就是京城的哈巴狗一般。
“廠公,現在可以出發了嗎?”
魏忠賢咳嗽一聲。
斜看了他一眼,眼神不好還藏著不耐煩。
他用手絹捂住口鼻,輕聲道。
“不急,雜家問你。
你那曹家的兵器,是否已經到位?
雜家要再確認一下。
一定要確保北上的白杆兵,都在蔭城鎮換裝完畢。
那四千白杆兵越能打,雜家的差事就越好做。
雜家差事做好了,你們也才能順心如意。
雜家這是為了你們考慮,要曉得領雜家的好。
說不定雜家這回,在張家口的身家性命,還要拜托在這群大頭兵的身上。
你可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要是還是讓他們用以前的兵器,雜家實在是不放心。
可半步也不敢,離開京城的。
雜家要是離不開京城,辦不了皇差,你的腦袋,雜家就要揪下來當球踢了。”
魏忠賢和崇禎一樣,對於北上的白杆兵。
能當此次行動的武力震懾和後手,那是很滿意的。
魏忠賢秉政的時候,就曾經見識過秦良玉手下的白杆兵北上勤王,去關外和建奴打仗。
不說裝備和賣相,單單就氣勢上來說,已經是大明九邊精銳,拍馬也不及的存在。
關寧鐵騎也是遠遠不及。
關寧鐵騎雖然強大,那是裝備占了很大的便宜。
關寧軍也許是待遇太過優渥。
魏忠賢感覺他們總是打不了硬仗,順風仗打得倒是還行。
他們隻有被建奴逼到了絕境。
比如被逼到錦州、寧遠城下,實在退無可退的時候。
寧遠之後,再無遼人的家鄉。
以遼人為主的關寧軍,才會爆發出洪荒狂暴之力。
嗷嗷叫著,一個反手就把一路攆兔子一樣,追著他們跑的八旗鐵騎,揍得不敢相信人生。
關寧軍和八旗軍,兩者之間有點冤家對頭的意思。
都是精銳少,都一樣會精打細算。
實在是打不起消耗戰。
自建奴在白山黑水間崛起之後,可謂關外之地稱王稱霸,打遍天下無敵手。
能稱得上半個對手的,也就是關寧鐵騎了。
至於東江鎮和登萊鎮,水軍猖狂,步兵拉稀。
皇太極畏懼的隻是,袁可立這個人罷了。
關寧鐵騎發展到現在,不僅建奴頭疼,大明朝廷有識之士,也有一種隱憂。
尾大不掉的軍閥集團,特彆駐防地還離京師那麼近,騎兵旦夕可至。
對於一個統一的中央王朝來說,絕對不是好事。
因此僅僅是出於軍事製衡的原因,魏忠賢也堅決支持,崇禎扶持白杆軍的決定。
一花獨開不是春,萬花盛開才是春嘛。
朝廷,皇爺一旦有了錢糧,強軍自然越多越好。
聽說這次白杆軍來的,還不是那個脾氣直硬的秦良玉。
而是她的大侄子秦翼明和兒子馬祥麟,這兩人還是處事圓滑的。
應該能主動積極地配合,他魏廠公辦事。
說實話,魏忠賢現在挺怕,軍中有本事的將領。
像秦良玉這樣的,聽了外麵文臣的蠱惑,不給他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