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廷拱手不再多說,一切已可意會,何須言傳。
這時候的大明,皇權威嚴還是有的。
在老百姓的心目中,皇上還是那個高高在上,掌管大明一切的存在。
而不是後麵開門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
那時候的老百姓經曆了,十幾年的戰亂,早就把朱家皇帝給拋棄了。
“再說我等在此,就是拖延時間,並不準備整治三晉大地的藩王。
此處藩王是以後要處理的事情,現在不急。
飯要一口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做。
一鍋燴倒是簡單,但很容易做成夾生飯,硌牙不說,也不好消化。
這可是皇爺說的。
讓魏公公可以專心處理晉商,不會旁生枝節。
同樣也避免了代王,卷進晉商通敵叛國的死罪。
這是積德行善的大好事。
真是善莫大焉。
說不定以後,代王殿下還要感謝我等呢。”
方正化笑笑,抬頭看看天色,卻也不早了。
他心生去意,時間緊,任務重,方正化恨不得一個人掰成兩半來用。
代王府經他這尊佛一站。
鼠膽之輩儘皆膽寒,人沒了膽子,再多已經翻不起什麼風浪了。
天下之間,多的是庸庸無祿之輩。
哪有那麼多英雄豪傑,等著他方正化去一一剪除。
方正化對著賈廷說道。
“賈廷,你留在此處,監視代王。
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代王殿下。
晉商正在被東廠整頓。
為避嫌疑,代王府上上下下不得外出,此乃皇命。
勿謂言之不預。
膽敢出王府者,皇爺就不認他再是王府中人。
一律按亂臣賊子懲處。”
“喏。”
方正化環視四周,突然抽出腰間佩劍。噌嘞一聲,一道寒光閃過。
眾人還沒看清,那寶劍已經飛出十丈開外,插入一棵鬆柏中,深有一尺多深。
寶劍微微顫抖,哆嗦個不停。
近前一聽,似乎有嗡嗡龍吟之聲。
“賈廷,有敢越過此劍者。
你不用攔不用勸,隻管當個看客。
僭越者一律登記在案,雜家以後會一個個殺上門去,雞犬不留。
告訴代王殿下,事急從權。
雜家是奉皇命辦差,有不妥帖的地方,隻能委屈一下他老人家。”
方正化轉頭,接著對秦翼明和馬祥麟二人說道。
“你二人率本部四千兵馬,去張家口彙合魏公公去吧,那裡才是主戰場。
這裡隻留賈廷一人即可。
雜家還要去太原,規勸一下晉王殿下。
唉,天生就是勞碌命,幸虧雜家身子骨硬朗。”
年輕力壯,一身橫練功夫的賈廷,聽了方正化最後一句話,忍不住腹誹。
就您老能一拳打死一頭牛的氣力,那身子骨已經不是硬朗,而是鋼筋鐵骨了。
“末將遵命,隻是廠公大人身邊,不需要人手保護嗎?”
“不用,不用。
你看看外麵那些衙役兵丁,嗬嗬,哪個不是來保護雜家的。
雜家還是那句話,隻要雜家還是皇爺的奴婢一天。
大明的天下,無論是哪裡。
雜家皆可匹馬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