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平時連,新發的鴛鴦戰襖都不舍得穿,都是赤腳步行。
這次北上,末將為了體恤士卒,多次三令五申,要士卒穿上布鞋,最少也要穿草鞋。
可他們就是不聽,隻有過了黃河以後,他們才勉強穿上草鞋,到了這壩上草原,才換上了棉鞋。”
魏忠賢聽到這裡,囑咐李朝欽。
去張家口找商家緊急訂購一批四千雙棉鞋,記在皇家公司的賬上。
相信皇爺事後隻會褒揚,不會怪罪。
秦翼明沒有聽到魏忠賢說話,他接著動情說道。
“沒想到到了蔭城鎮。
陛下又給俺們配了棉甲和鋼刀。
又把俺們鏽跡斑斑的白杆槍,重新鍛成了槍頭和尾環。
這一次次賞賜,一次次換裝,末將都有點木了。
實在代不了姑姑和白杆兵上下,承受下一次賞賜。
末將和宣慰使馬祥麟,帶領四千白杆兵北上。
寸功未立,陛下賞賜如此豐厚,白杆兵上下寢食難安,已經不能自立。
此等天恩浩蕩,諸位大人如此抬舉厚愛。
俺們要是再有什麼抱怨,已經不是驕兵悍將,而是地痞無賴了。
廠公讓末將說換兵器的事,末將就說點。
曹東家的兵器,自然沒得說。
白杆兵有了這棉甲和鋼刀,簡直是如虎添翼。
說句不見外的話,要是哪裡僭越了,就當末將沒說。
俺們以後還是希望,繼續用曹家的兵器,用曹家的鋼刀。”
曹德興在魏忠賢後麵,一朵大黃菊在他臉上徹底綻放,他要笑屁了。
真是人比人就是不一樣,曹德興看到過蔭城鎮掌櫃的來信。
那宣慰司使馬祥麟看著五大三粗,絕世猛將兄的樣子。
實際上奶哄得很,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孩子,心思單純得很。
軍中大事小事都是,他這個表哥秦翼明管理。
這秦將軍年紀不大,做人做事硬是要得。
曹德興知道這會兒,不是他說話的時候。
他隻是用熱烈的眼神看向秦將軍,以示友好之意。
大家以後都好相處的。
魏忠賢就喜歡秦翼明,這種說話好聽,又有能力的下屬。
當年他是九千歲的時候,袁崇煥也是這樣的下屬。
當然,這秦翼明也不是他的下屬,就是這麼打個比方而已。
“好,秦將軍說話情真意切,都把雜家感動哭了。
秦將軍,雜家就喜歡和你,這樣的將軍相處。
說句不見外的話,雜家還和秦老將軍是老相識呢。
原本應該在關外一起並肩作戰,隻是秦老將軍奉皇命回土司征召白杆兵。
隻是沒想到奢崇明這廝,在雲貴川一帶作亂。
秦老將軍渾河血戰之後,再也無力北上,一直忙於平定奢安之亂。
一彆經年,唉,雜家還是緣淺,不能再見秦老將軍一麵。”
這話說得,就有點水分了。
這魏忠賢當九千歲的時候,也是一天遼東前線也沒有去過。
真正和秦良玉並肩作戰的,應該是禦馬監的遼東監軍太監劉應坤和紀用。
不過好話說得再虛,也是好話。
麵對廠公攀交情的好話。
秦翼明乖乖高興接著就是,哪有往外推辭的道理。
“末將這裡替姑姑,感謝廠公大人的一片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