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利益不相乾,甚至衝突的兩方,遲早會要爆發起衝突來。
京城官場暗流洶湧,遍布乾草。
隻待一根導火索被點燃,就是燎原大火。
隻是這根導火索,會是黃宗羲嗎?
黃宗羲夠格嗎?
這事情還要等,黃宗羲來了再說。
崇禎皇帝也不會坐視不管,他反正提醒許顯純了。
這個憨貨要是不幸死了,崇禎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還是說回田爾耕,目前的想法上來。
錦衣衛想要在新皇帝麵前,站在和東廠一樣的起跑線上。
就必須要時時刻刻,想著給魏忠賢上眼藥。
魏忠賢最近風頭正勁,重新就任司禮監秉筆太監。
雖然隻是末席,對於田爾耕來說,也不是一個好的信號。
這證明,崇禎的心中,魏忠賢的價值比他田爾耕大的多。
崇禎不理磕頭的田爾耕,喃喃說了一句。
“韓曠,韓曠。
此人就是韓曠。
三朝元老,一朝首輔。
一直從蒲州來京的路上,就是沒法上任的未來次輔。
沒想到也是一個山西人啊。
可他是東林黨啊,也沒見做出什麼功績來,無奈就是口碑好啊。
之前為了補空,魏忠賢黨羽誣陷他的兩千兩贓銀,他變賣了自家的田地房產。
沒有片瓦遮身的韓曠,被迫住進先人墓地。
在當地可是傳為美談。
一個士大夫,過得形同乞丐。
彆人相信,朕是有點不信的。
有時候演得太過了,並不太好,顯得很假。
這樣的人,要是被扒出來,與那八大晉商有勾結,收受他們的賄賂。
那全天下讀書人的臉,可就丟儘了。
這事情想想都挺刺激的。
沒有這事,朕就硬造一個。
要不然讓廠衛的想想辦法,給韓曠來個二輪栽贓······”
田爾耕聽了這話,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崇禎。
旋即又低下頭來。
田爾耕嘴唇顫抖,心中暗自腹誹。
真是千古難得一見的聖君,竟然找不到證據,就想栽贓大臣。
就為了刺激好玩。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栽贓致仕老臣,陛下是在想什麼呢?
天啟四年,韓曠就被迫離京回家養老。
當地錦衣衛百戶,最近沒有傳來,韓曠有什麼勾結晉商的消息。
想想也是知道,這是當地錦衣衛百戶的搪塞之詞。
誰會在意一個丟了官位的老頭,現在是什麼想法,有什麼作為?
不過京城坊間倒是流傳,這麼一句傳言。
韓曠早被崇禎內定為,下一屆內閣的首輔。
就等著韓曠到京,崇禎就會把現任首輔黃立極,給逼得致仕乞骸骨。
自韓曠,先皇在世,被排擠致仕回蒲州城老家之後的三年裡,韓曠是消停沒動靜的。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天啟二十多歲就駕崩了,東林黨開始發力,塑造新朝新格局。
到崇禎即位之初,讓韓曠韓相公出來,主持內閣大局的呼聲。
突然如空穴來風,大了起來。
大明朝目前誰掌握了,士林乃至整個朝堂的輿論?
不用猜也知道是那群最有活力,跳得最歡的東林黨。
東林黨中的錢龍錫、李標、黃道周、錢謙益等人,都已經在朝中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