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傳庭,要孤給你解決的辦法。
哼,真是可笑至極!”
孫傳庭仿佛沒有聽見,秦王朱宜槵的話,等朱宜槵說完,他接著說道。
“既然秦王殿下,再次不願意為下官解惑。
那下官接著講,馬政衰敗的第二點原因。
那就是北虜的襲擾。
成化年以後,北虜欺我守備廢弛,邊牆日薄,溝壑日淺。
常三五成群,或者一個小部落的人,小規模南下,數次破壞城牆,入我陝西內地劫掠。
弘治十四年,韃子由花馬池拆牆入境,縱橫陝西幾百裡,如入無人之境。
此役兵民死傷無算,殺戮子民,如殺狐兔,驅趕丁口,如驅犬羊。
官兵承平日久,五鎮總兵無一合之敵,合力苦戰方將其擊退。
韃子勉強退回長城外。
這一戰官兵就損失了,戰馬三千九百匹。
把陝西戰馬存量的一半,都打光了。
後麵要是再有韃子入侵,陝西的官兵就隻能靠兩隻腳,去追擊來去如風的韃子了。
現在的情形,和那時候也是差不多。
當然,這一點與秦王陛下無乾,卑職隻是闡述一下事實。”
“哼,孤還以為韃子入侵,這天大的事情。
你這個巡撫也要,責問到孤的頭上。
陝西三邊官兵無能,一戰下來丟盔棄甲無數,那是常事。
更彆說戰馬了。
要怪也隻能怪這些丘八們無能,白白浪費了糧食,還不如統統拉回來,給孤的王府種地。
你這個巡撫,孤看來,也是閒得慌。
不去著急訓練你的新軍隊,整修武備,防範流寇和北虜。
著急忙慌地跑孤的王府來,說什麼請教,其實就是找孤強行化緣。”
秦王朱宜槵算是逮住機會,狠狠損了一下孫傳庭。
“秦王殿下說的是。
但陝西一地,秦王最尊。
下官即使身為巡撫,做任何事情,都是要過來和秦王通通氣的。
不然,怕是盲人摸象,以為是掌握了全局,實際上隻是被人蒙住了雙眼,看不清局勢。
下官又生性急躁,不耐久持。
什麼事情都是喜歡出奇招,隻願一條道走到黑。
到時候,彆人把下官的眼睛蒙得太長。
下官惱了性子,發作起來。
領著三千標營人馬,在這西安城內梳理一遍。
怕是因為不了解實情,到時候好心辦了壞事。
實在是令親者痛仇者快。
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秦王殿下。”
“你在威脅孤?”
秦王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多少次朱宜槵以為,這種無禮已經到了下限。
可是孫傳庭每次都能突破,秦王預想的無禮下限。
讓秦王每每狂怒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沒有兵權卻很有錢,一旦身份地位不被當權者認可,藩王其實也就是那麼一回事。
他們或許能和江南徽商海商鬥鬥富,其他軟實力就差遠了。
孫傳庭還是那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悠閒樣子。
基本無視了秦王朱宜槵那憤怒,要擇人而噬的眼神。
孫傳庭剛才說的話已經把自己的意圖,擺在了明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