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固原鎮的千戶父親,硬逼著李克勤進京趕考,他的武舉人身份已經在當地衛所考上了。
隻有當上了武進士,他李克勤這個官二代,才有十足的把握接替父親的職位。
所以他李克勤對這次武舉,五人中他是最上心的,指望著能走點什麼偏門。
張士傑看了一眼李克勤,心中對李克勤充滿了鄙夷。
看看這白白胖胖的模樣,哪裡還有點西北將官的模樣。
若是內地衛所的將門子弟也就罷了,他們那些人早就被花花世界,紙醉金迷給養廢了身子,比那文弱的書生都不如。
這回皇帝的新政,最擔心應該是那些子,內地衛所的少爺兵。
彆到時候在京城砸了衛所的牌子。
雖然各地衛所早已經是名存實亡,可畢竟還是拿著武器的兵。
武舉考試的時候,地方上的武舉人的身份,那些少爺兵容易拿到。
官官相護得著了。
到了京城參加會試,舉目無親,花錢也無門,到時候就現眼了。
科舉舞弊這件事情,總是要一次兩次試探著來的。
崇禎朝的第一次武舉考試,不會出現大規模舞弊事件的發生。
再說這武舉考的策論除外,其他都是騎射步戰,這些可都是麵試。
實打實的真功夫,要怎麼作弊才好?
有人說,可以找人代考,確實是一種辦法。
除此之外,也沒有彆的好辦法了。
而西北三邊的邊軍衛所和各鎮總兵的子弟不同,他們這裡本來就是民風彪悍,又長期和北邊韃子、西邊番人打個不休,早就練出了一身的本事。
無論貧窮還是富有,在越過邊牆打草穀的韃子麵前,都是一樣的。
甚至富有的人,更會受到韃子的青睞。
所以西北的人,越是富有的家族,越是要練武當兵,隻有這樣才能保家,其次才是衛國。
這是環境逼迫的。
而南方的人們,隻是想經商掙錢。
那個李克勤隻是一個意外。
空有其表,白白胖胖隻是一個蛀蟲。
張士傑想到這裡,他的想法就在態度上,就表現了出來。
“你這小子問錯人了。
我哪裡知道?
這京城裡某家雖然來過,卻也是來此公乾。
走馬觀花看了幾眼,哪裡來得及認識人。
再說這達官顯貴雲集的京城,扔塊石頭都能砸著一個主事員外郎的地方。
他們哪裡會正眼瞧,咱一個陝西衛所的小旗。
那些大人的門前,一個門子也要比咱們金貴。
你李克勤還是想著,怎麼趁這段時間多練練武藝,提升一下的你的騎射水平。
不要到時候上場摔下馬來,丟了咱西北四鎮的臉。”
張士傑說完這句話,另外三個人抓緊笑著附和。
看這熟練的動作,四個人看不慣李克勤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隻是大家都是固原鎮的人,不好意思把李克勤踢了出去。
這李克勤也是一個厚臉皮,知道自己是個累贅,卻是死皮賴臉貼上去。
他旁的本事沒有,油嘴滑舌的本事是一等一的。
他的一個狐朋狗友說過這樣的話,讓他發誓記一輩子。
“烈女怕纏郎,男人也是一樣的。”
“傑哥兒,你是天大的本事,就是缺少一個施展的機會。
看你天天喜上眉梢,想是定是知道,這次武舉的一些門道。
弟弟我自然不是想和傑哥兒競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