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實在是懶得搭理,英國公這個喜歡持中,和稀泥的老家夥。
也不知道何時起,英國公就是大明朝皇位繼承的一道必不可少的佐餐,少了他的參與,似乎皇明的皇位繼承,缺少了合法性一樣的。
也是曆代英國公做人做事中庸到底,很討曆代皇帝的喜歡吧。
崇禎想想這也是本事,一種可以遺傳的本事,彆的勳貴世家是學不來的。
張之極對於崇禎的重要性,不是在於他這個人身上,而是在於他身上的爵位。
也就是說,現在換成彆人,比如他兒子張世澤直接頂替他當上了英國公的爵位,崇禎皇帝也是沒有什麼特彆感覺的。
現在崇禎對於張之極這個人,產生了不滿。
崇禎沒有想到都這個時候了,刺客差點刺殺了皇上。
這種重大,國家要傾覆旦夕的時刻。
這個老糊塗蟲和他身後的那些國公侯爺,不說擔心自己的安危不說,還在想著,千方百計地保下成國公,維護住他那個勳貴小圈子的利益。
也不秤秤他自己和那些虛頭巴腦的玩意勳爵,在皇帝心裡的重量還有幾何?
現在還夠格嗎?
那個成國公朱純臣必須死,誰來了也救不了他。
英國公張之極,一聽小皇帝這樣說話,就知道這事情沒有回轉的餘地了。
他這張老臉在小皇帝這裡,並沒有起到什麼決定性的作用。
張之極沒有忍住,看了旁邊兒子張世澤一眼。
張世澤也是看了父親張之極一眼。
父子倆心有靈犀,眼神在空中交換了一下,就知道了彼此的想法。
朱純臣這回是逃不過這場劫難了。
那就不要救這個人了,還是想想怎麼維護好整個京城勳貴圈的利益。
張之極沒來由地心想。
早知道今天的事情無法挽回,小皇帝心誌堅硬,對於那些屍位素餐的宗親勳貴非常反感。
他應該早就該料到,朱純臣的下場。
還巴巴費什麼功夫,去救一個死人,白白損傷了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形象。
張之極又看了一眼,在前麵老老實實跪著的朱純臣。
心裡想到,朱純臣這禍害,真是奇蠢如肥肥。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難道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嗎?
還不如在家,一匹白綾懸於梁上,自儘了事算了。
也省得讓錦衣衛找上門來,連累家人。
事後自己帶著國公侯爺們,在皇帝麵前爭取一下,弄一個暴斃而亡的名頭。
也算是保全了成國公兩百多年的名聲。
隻是現在想這些都已經晚了。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乎?
一邊的王承恩抬頭看了看天色,從懷裡拿出一塊懷表看了一下時辰。
他這個總管太監,也有了一塊自己的懷表。
京城的市麵上,不知何時,開始多了很多異國的番商。
很多都是藍眼睛大鼻子的紅毛鬼。
來自新任大明皇帝的重商思想,早早就被東南亞和日本那裡盤桓經商的荷蘭馬車夫知道了。
大航海的寶貴信息,也是一種財富。
他們最不缺乏的就是冒險精神,一些零星的武裝商船,開始作死在天津大沽口靠岸。
這一次發現他們的當地的衛所軍隊和官府,並沒有對他們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