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爺登基後,奴婢承蒙皇爺厚愛與信任,讓奴婢擔任東廠提督,派奴婢暗中保護您周全。然而誰能料到,東廠那邊突然有事需要奴婢過去,奴婢一時疏忽離開了皇宮。
可就在這短暫的時間裡,竟然發生了如此不幸之事——皇爺險遭不測!
這一切都是奴婢的失職之過呀……
奴婢實在無顏麵對皇爺和朝廷上下,唯有以死謝罪方能稍稍減輕內心的愧疚之情呐!"
"方大伴啊!今日之事跟你毫無關係。之所以讓你來當這個東廠廠公,不過就是掛個名罷了。誰知道這裡麵會不會有奸臣混進來呢?
唉,有些事真的不能深思,更不能細究,越想就越是頭疼得厲害。反正朕今兒個沒心思斷案,隻想著怎麼殺人泄憤!"
崇禎皇帝打斷了方正化的話,他說出了自己的心聲,當著外廷官員的麵,他不方便說,現在他可以直抒胸懷了。
聽了崇禎沒有氣度的話,外廷那邊的官員,雖然皇帝沒有谘詢他們,也是有點騷動,顯然對皇帝粗俗的話語不適應。
崇禎一雙眼睛,惡狠狠盯向魏忠賢。
“魏大伴,告訴朕。
今天是誰告訴方大伴,你們東廠出了大問題。
還有你們今天東廠是真出問題了嗎?”
魏忠賢咕咚一聲,就跪了下去。
回皇爺的話,老奴實在慚愧,犯下如此大錯,懇請皇爺責罰!都是因為老奴一時之間疏於防範、粗心大意,竟然被曾經的部下所欺騙。那個人便是從東廠借調過去的錦衣衛右都督孫雲鶴。這個惡賊狡猾至極,設下陷阱誘騙了方公公出宮。而如今,這可惡之人已因畏懼罪責而自我了結。
不過話說回來,孫雲鶴所言之事倒也並非全無根據,但絕不像他所說那般嚴重到需要方公公親自出馬去處理。其中實情如何,還望皇爺明察秋毫啊!
老奴身處嫌疑之地,實在是不好自查。”
崇禎不耐煩了,氣衝衝說道。
“都這個時候了,你這個老狗還給朕賣關子,是不想活了嗎?
哼,讓朕明察秋毫,朕查個屁!
要朕親自調查,要你這東廠的人馬乾什麼?”
吃了一頓罵的魏忠賢,一股舒爽的勁,一下子從腳底衝到了天靈蓋。
現在的魏忠賢,性格上有點朝著不可描述的方向發展,每次麵聖的時候,也不是出於主觀情緒,他總是不自覺地想著勾引崇禎皇帝罵他,隻有罵完他一句老狗,魏忠賢才能身心舒爽地完成崇禎交代的任務。
魏忠賢化身為一條老狗,急忙張嘴回話道。
“回皇爺的話,是那還沒有就藩的瑞王,在京城的臨時府邸中暗藏兵甲的事情。”
“瑞王?”崇禎一時間想不起來,瑞王是他的哪一路親戚。
在京城裡,哪裡還有成年的親王,不是都出外就藩了嗎?
怎麼京城中還有一個瑞王大寶貝?
魏忠賢看出來崇禎的疑惑,進一步解釋道。
“皇爺最近可能真的太忙了。這瑞王可是萬曆老皇爺最小的兒子啊,按輩分來說還是皇爺的叔父呢!本來吧,漢中那邊的瑞王府都已經修了整整二十六個年頭,但不知為何卻一直沒能完工。
再加上皇爺剛剛登基不久,需要處理的事務實在繁多,所以也就把瑞王就藩這事給耽誤了一段時間。可誰能料到會發生這種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