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那曾經信誓旦旦、指天為盟的誓言,如今看來簡直就是一場鬨劇,純粹是演給那些野蠻愚昧無知的建奴看的戲碼罷了!
然而,此次金國與大明議和之事,兩位當事者並未顯得過於急迫,反而是作為局外人的朝鮮王國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焦急萬分,頻繁派遣朝中重臣前來充當中間人,試圖調解雙方矛盾。
其實,朝鮮王國的心思並不難揣測,他們此刻猶如置身於風箱之中的老鼠一般,左右為難,兩麵不討好。
此時的謝尚政一眼便明白了,袁崇煥微笑背後所蘊含的意思,無需多餘言語指示,他毫不猶豫地將桌上供奉香案的那些雜亂無章的花瓶、香爐以及美酒統統推倒在地,摔得粉碎。
如此囂張跋扈之舉,卻無人膽敢提出絲毫質疑。
楊張二人麵色慘白如紙,身體顫抖不止,雙膝跪地,頭深深低垂著,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仿佛生怕自己稍有異動便會引來殺身之禍。
此刻的他們,宛如待宰的羔羊一般,毫無反抗之力。
而在原本的時空中,這兩人可謂是膽大包天、無法無天。
他們竟然策劃並實施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寧遠兵變,不僅將遼東巡撫和寧遠總兵這兩位封疆大吏五花大綁起來,還將其高懸於鐘樓之上,任由那些普通士卒肆意鞭笞淩辱。
如此一來,這兩位地方大員的尊嚴掃地,體麵儘失,再也不複往日的威風與權勢。
同時,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也讓關外的建奴洞悉到,曾經堅不可摧的關寧錦防線如今已陷入無休止的內訌之中。
"你們便是川營的楊正朝和楚營的張思順吧?"
上方傳來一聲猶如洪鐘般威嚴的質問聲,聲音不大,在場的所有武官卻是感覺暮鼓晨鐘一般,不由得身體震顫。
楊正朝雙腿一軟,差點跪坐在地上。他努力穩住身體,聲音顫抖著回答道:"回……撫台大人的話,小人正是川營的把總楊正朝。"
一旁的張思順更是不堪,他早已嚇得臉色發白,渾身像篩糠一樣抖個不停,連頭都不敢抬一下,哆哆嗦嗦地說道:"小人乃楚營把總張思順。"
"嗯,本官記得去年的寧錦大捷,你二人是在塔山守備,跟著朱梅、何可綱,阻擊了建奴三貝勒莽古爾泰的鑲藍旗人馬,是不是?"
撫台大人繼續追問,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他們的內心。
楊正朝深吸一口氣,稍稍鎮定了一些,但額頭上仍不斷有冷汗冒出。
他偷偷瞥了一眼張思順,見對方依舊驚恐萬分,便鼓起勇氣回道:"是的,撫台大人。小的和張思順兩人當時都隻是一個伍長小隊官。
那場戰鬥異常慘烈,我們與敵人浴血奮戰,死傷無數。朱總兵和何總兵也是身負重傷,但最終還是成功守住了塔山,阻止了鑲藍旗的人馬合圍錦州。"
說到這裡,楊正朝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自得之色。但隨即很快就掩去,他想到了現在危急的處境。
接著,他又補充道。
"此戰過後,承蒙朝廷恩典,我二人因功升為把總。"
“嗯,如此說來倒也算得上是一條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