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楊之信既然不用審問,那就沒有存活的必要了。
田爾耕揮起手中的雁翎刀,一記斜劈斬,寒光閃過,楊之信的臉上滲出血珠,一臉不可置信的倒下了。
他還以為他還能多活一段時間,他要找機會活下去,也許那位大人會救自己,就算是那位大人不救自己,那他就死心把那位大人供出來,來個魚死網破。
可田爾耕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田爾耕抖動了一下刀把,刀身上的血珠被抖落下來,依然是光潔如新。自從他當上了錦衣衛指揮使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動過刀,手裡的雁翎刀已經成了仁慈之刀。
今天許顯純、崔應元和楊寰的死,讓他產生了巨大的危機感,還是要抓緊練練自己手生的手藝,將來也好自保。
雖然那三人的死疑點重重,但不一定是因為他們自身武藝不行、實力退化的緣故,很有可能是中了暗算,才會被人如此輕易地殺死。不過不管怎麼說,田爾耕勤練武藝,總是沒錯的。
“大人,車輪以上的楊家男丁已經全部誅殺,包括三家外姓的家生子,總計五十三人。”一身是血的錦衣衛百戶王德順快步走過來,抱拳行禮後報告道。
田爾耕緩緩收刀入鞘,麵無表情地問道:“活著的男丁還有幾個?”
“回大人,活著的男丁,身高不超過車輪者,還有十一人。”
“太多了,換一個矮點的車輪,繼續殺!”
“可是大人,這車輪都是一樣的啊。”
“胡扯!陛下新發明的木軌,那上麵的馬車車輪就比正常的車輪要小上一圈,你們去給我找一個來,繼續殺!”
“喏。”
又是半晌功夫過去,王德順帶著新鮮的血跡走過來複命了。
“大人,活著的男丁還有五個。又殺了六人。”
“還是太多了,這樣吧。”
此時的田爾耕已經在楊家的假山下,釣著楊家池塘的錦鯉。
釣竿自然不是崔呈秀帶來的,而是楊府之物。
楊家號稱是清廉之家,府上用度布置卻不是一般官宦可比,聽說楊家二郎做著一本萬利的糧商生意。
府中之物各個不凡
就這一根釣竿,看著是竹竿,卻是似金非玉,敲擊之下隱隱有金石之聲,極具韌性。
田爾耕見多識廣,也是沒有認出此釣竿是何材質。因為釣竿包漿了,遮去了本來的顏色。
此刻又把魚竿甩了出去,頭也不回的田爾耕說道:
“彆費那功夫了,你直接把車輪放平了吧。你懂得本官的意思吧?”
王德順自然明白田爾耕話中的意思,但他有些猶豫地問道:
“大人,是不是有點狠了?”
田爾耕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
“狠嗎?他們現在是叛逆,你還當他們是人?”
王德順的心裡咯噔一下,田爾耕的話他肯定是懂了,那是楊家男丁一個不留,就連繈褓中的孩子,也不能留,自此剛烈忠直的楊漣可謂絕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