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搭著李天江的手背往縣衙走去,潘明元和王靖邦還愣在原地,看到青衫已經往前走了幾步,兩人才快步追上來。潘明元在旁邊說笑:“青衫姑娘好大的財氣。”青衫聽了這話,眼神都沒有給他一個。潘明元自找沒趣,嗬嗬笑了幾聲胡亂搪塞過去。
青衫腦中想著兩人的來曆,潘明元今年剛四十,長了一臉絡腮胡,典型的方臉大漢。之前是一城的捕快,身上有些武藝,後來義軍入城,第一個舉反旗殺縣令。
王靖邦三十出頭,原先是道觀裡的道士,身材消瘦,雙眼明亮有神,在下巴處留著一縷山羊胡須,看著頗有些仙風道骨,因會些功夫,陰差陽錯的成了一軍主將。這兩人互相配合,打下了不少城池,如今有八萬人馬,組成潘王聯軍,不可小看。
到了正堂,桌子都是提前擺放好的。潘明元入正座,青衫和王靖邦分彆在潘明元左右相對而坐。
“久聞青衫姑娘替李東風操持大軍內務,今日一見,便知姑娘有真本事,不虛此言。”潘明元說著舉起酒杯敬青衫。
青衫拿著麵前的茶盞和潘明元對杯,茶水還沒入嘴,對麵坐著的王靖邦說話了。“姑娘此行既是代表李東風來,怎能不飲酒。”
青衫大為不解道:“他是他,我是我,他能飲酒,我可不飲,王將軍還欺負我一個小姑娘不成?”說完語氣帶了點撒嬌的意味。
王靖邦之前在道觀打坐念經,出了道觀一直在軍營出謀劃策,雖然有部下給他送女子,但在道觀多年養成的習慣讓他不近女色。青衫有些嬌嗔的話語,令他有些手足無措。
潘明元打圓場:“無妨,姑娘不想喝酒就不喝,以茶代酒也就是了。”一杯酒水下肚,幾人之間的關係看著親絡了些,開始說起了家常。潘明元看著粗獷,可實際粗中有細,和王靖邦兩人話裡話外在套青衫的話。若能被他們套出來,青衫也就白混了這麼多年,幾人你一句我一句說的好不熱鬨。
“青衫姑娘僅帶著兩人就來了我方,真女中豪傑。王老弟,快敬姑娘一杯,給剛才的話賠不是。”
王靖邦對著青衫敬了一杯,把杯中酒飲儘。青衫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開言:“我來潘王兩位將軍的地盤,兩位將軍若是想殺我,我帶再多人也無用,若是不想殺我,我一個人來也無事。”
“姑娘的膽量,許多人拍馬難追。好!為姑娘孤身來大堰城乾一杯。”喝完酒,朝外大喊一聲:“歌舞上場。”
飲酒作樂,酒喝了,樂子也就來了。在來的路上青衫就想到了,肯定會麵對一些難堪的局麵。但當歌舞上場後,青衫實實在在看進去了。現代的年輕人誰還沒看過幾場豔舞,麵前的一幕對這個時代的閨中女子來說,能稱得上露骨,但對青衫來說剛好是樂子。她來這十來年了,除了她自己,其他女子的胳膊她都沒見過,也得虧有事情可做,要不早就憋瘋了。
眼前的舞女穿著肚臍裝隨著樂曲,婀娜多姿舞動著,青衫看得津津有味。一連四場豔舞,潘王這邊的人不管怎麼看,從青衫臉上絲毫沒看出害羞或惱怒的神色,仔細看去,還能看到青衫的手指隨著曲子打著節拍。
鐘有才特意安排了一場豔舞,就是想給青衫一個下馬威,他想看的場麵注定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