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日夜半時分,陳掌櫃終於到了瀘州城的渡口,他白天劃了一天,夜間又劃了半宿,中間喝了幾口江水,米粒未進。上了岸後腿腳都不聽使喚了,他從九龍城出來已經有一天一夜的時間,這中間不知有沒有變故。
為了傳訊方便,也為了預防有人趁夜偷襲瀘州,青衫曾下令在渡口安排值守人員,就是晚上也有士兵把守。陳掌櫃晃晃悠悠來到值守處,立刻就被守夜的士兵發現了,士兵抽出隨身大刀指著陳掌櫃,大聲喝道:“誰,報上名來,再進一步格殺勿論。”
“李氏分號掌櫃,九龍城李氏分號掌櫃,有重要軍情稟告二公子……”掌櫃的說完就體力不支往前倒去。李東風手下的士兵都知道李將軍是以商發家,急忙喊人安置掌櫃,2名值夜兵各牽了一匹馬,在一條岔路口一人往瀘州方向去,另一人往會城方向去。這也是青衫做的一發兩至政令,緊急軍情一分為二,縣衙和李將軍處各送一份,雖然麻煩些,但可以避免重要信息被人在路上劫持或者誤傳。
往瀘州去的值夜兵到了瀘州城下,大喊:“我是瀘州渡口值夜兵,九龍城有重要軍情,開城門。”城門上的守城人檢查城下之人手持黑棋無誤,才讓人開了僅供馬匹可入的城門,值夜兵騎馬進來後,城門再次緊閉。
值夜兵一路騎馬到了縣衙,立馬有人去後院通知郭長鳴,長鳴在夢中被周成喊醒:“師傅,有緊急軍情。”
長鳴聽完起身披著衣服來到前院,問清楚情況後對身邊的周成、孫慶說:“姑娘有危險,我不能在瀘州坐等。周成你跟我去九龍城,先去備馬,我們從瀘州渡口東去。”
“孫慶,你留守縣衙,告訴文文和瀟瀟,讓她兩人正常辦事,我一定會把姑娘平安接回來。再派一隊人馬去會城,告訴二公子我先行出發去九龍城。”
一炷香後,瀘州城南門和東門同時外出一隊人馬。長鳴帶著周成,值夜兵一路往南去,路過學舍,長鳴未下馬,騎著馬直接敲響北原師傅住宿的院門口,北原師傅開門見到來人是長鳴心中知道是出事了。不等他問,長鳴就主動說:“姑娘和天江被困九龍城,學舍現在有多少可動用的人,讓他們跟我去九龍城。”
“中寅班,五十人。馬匹,三十隻。”北原師傅剛說完。
長鳴騎馬直接衝破中寅班的院門,縱馬到了院子裡。這是一個很大的院子,周圍一圈都是學生睡覺的地方,長鳴騎馬立在院子中,對著黑漆漆的宿舍大喊:“我是郭長鳴,中寅班武學生,我命令你們即刻起床,前三十名有馬,後來的跑步去瀘州渡口,限半個時辰渡口集合。”長鳴連喊了兩遍,確定院中少年都醒了,直接打馬往渡口跑去。
睡夢中的學生聽到院中有人大喊,仔細聽了一遍。“是郭公子。”“聽聲音是的。”“快穿衣服,晚了就要跑步去渡口。”“啊啊啊,快點。”
“媽蛋,十多公裡,半個時辰,要命了。”
平靜的院子,此時如同炸開了的鍋,北原這時帶著幾個人抱著長劍、大刀、長槍等兵器在院門等著。有收拾好的少年出了院門,拿上自己善用的兵器騎著馬緊追長鳴而去。
長鳴到了渡口,立刻吩咐人準備船隻,他帶著周成,幾個士兵,以及先到的武學生先走一步。轉眼又看到了休息一番的陳掌櫃,可憐的陳掌櫃屁股還沒暖熱,又被脅迫著登上了東下的船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