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車中坐著,便打量起周圍有沒有可以利用的東西,借著頭皮癢摸了摸頭發,頭梳著最簡單的發髻,上麵一根發簪都沒有,對她也是防備甚嚴。身上的衣服很華麗,裡外一共五層,下車時還會披上不知什麼毛的披風,由嬤嬤還會給她戴上披風自帶的帽子。
馬車內飾豪華奢侈,比她自己的常坐的那輛好上許多,後麵還有一輛馬車坐著兩個丫鬟,和一車衣衫、被褥等用品,另有四個侍衛守在馬車兩側。
在地道中和女孩換衣服的時候,全身脫個乾淨,後來在高公公監視下,她全身上下又被由嬤嬤摸個遍,連指甲縫都沒放過,真真是上天入地都無門。心裡暗歎,府中的人都是吃白飯的,這麼多天過去了,竟然沒有發現府中的青衫是假的。
這一路,高公公和由嬤嬤伺候的非常用心,吃穿用度無一不精,實實在在拿她當娘娘看待。九人的隊伍等級森嚴,上下分明,四個侍衛和兩個丫鬟處在最下級,其次是由嬤嬤,最高的話語人是高公公。青衫就像籠中鳥一般憋屈的不行,這不許做,那不能做,人有三急,不管做什麼身邊都至少有兩人陪著。被三個人圍著拉屎真的很怪異,拉完後還要被評價一番。
“娘娘今天如廁乾了些,今天多用些湯水。”
青衫一路都在剪紅紙,喜字,百鳥朝鳳,每次剪好時總會在窗戶上貼一張在走。不知是不是手藝不精,百鳥朝鳳的鳥兒剪得頗像燕子。
十二月七日傍晚,高公公一行人到了應天城,馬車停到平定侯府側門前。
平定侯的長孫,白行啟明日大婚,來侯府送賀禮的人進進出出,誰也沒有留意到披著披風從側門進去的高公公一行人。進了侯府坐上僅供一人乘坐的軟轎,兩個侍衛抬著青衫一路走走停停,直到由嬤嬤說:“淑蘭姑娘,我們到了,快下轎子吧。”軟轎落地,由嬤嬤上前兩步撥開轎簾。
“淑蘭表妹讓我好等。”一個端莊秀麗的婦人上前拉著青衫的手,青衫愣了一下,婦人趕忙笑道:“怎麼,幾年不見竟然不認識表姐了。”邊說邊拉著青衫進了屋子。
青衫一進屋就被兩個丫鬟請到了室內,婦人和由嬤嬤在堂中坐著說話。
一會由嬤嬤送婦人出院子,婦人用手帕捂著嘴,笑著說道:“由嬤嬤,你操心了。我這妹妹從小性子就跳脫,明天行啟堂弟大婚,我估計忙的沒時間過來,嬤嬤這邊缺什麼東西隻管吩咐人去找我。”
由嬤嬤送彆了婦人,回到院中打發了侯府的丫鬟,就關了院門。
青衫在房間思索著,剛剛的婦人應該就是王淑文,她是白行展的媳婦,是白閣老的兒媳婦。清安帝繞這麼大一個圈子,費這麼大的勁把她弄到這兒想乾什麼,一刀殺了豈不更好。一個被架空的傀儡皇帝,手下本就沒有多少人,還千裡迢迢派人來把她抓走,抓到皇宮作妃子,青衫自認為個人魅力沒有那麽大,這事怎麼看都非常奇怪。
但又擔心假青衫會利用她的身份,做些什麼。她假設了一番,如果她讓李雲反,李雲會如何做?如果她寫信讓方根生和白恒帶兵回大堰城,兩人會回來嗎?如果她下令讓長鳴出售囤積的糧食,長鳴會不會照做。越想越心驚,隻盼那群笨蛋儘快發現吧。
晚上,青衫又在剪紅紙。高公公來到房中問道:“青娘娘,您和李東風相處了四年,可有私情。”
青衫看著高公公,心中猜測他突然問這做什麼?不應該問和長鳴、李楓是否有私情,難道假青衫也來了應天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