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明白了這是女兒香,臉色紅了又紅,但又不舍得就此離去,深吸兩口沉醉其中,才慢慢起身給青衫整理了一下衣服。看著自己給青衫整理衣服的手,不禁湊上前聞了聞自己的手,果然帶著青衫身上的香味。
眼角漂到一處,他身子往前探,摸了一把青衫腳上的鞋子,鞋子全部濕透了。他把青衫放到稻草上,來到她的雙腳處,脫下青衫的鞋子放到火堆旁烘烤,又用熱水給青衫擦擦腳。看著眼前小巧玲瓏的腳丫,他把青衫的腳丫放在手掌比劃了一下,心裡感慨真小。隨後脫下外衣包著青衫的腳,兩人相擁窩在草堆裡睡著了。
直到天色大亮,初子十一聽到外麵有腳步聲,低頭輕喊:“姑娘,醒醒,有人過來了。”
青衫窩在初子十一懷中睡得正香,在狐裘大氅裡麵探出半張臉看向初子十一,腦子還在發懵,迷糊了一會問道:“誰來了?敵人還是自己人?”問完了趕緊起身環顧四周,找到鞋襪穿上,心中懊惱,自己這是在說什麼鬼話。
這一夜,有幾十年資曆的北方暗衛和三年培訓出身的飛燕在雪夜碰撞廝殺,直到天亮,天平終究是向著西南這方傾斜,這也都得益於青衫先前的布置,她指揮大量人手跟著李東風來太平王的地盤,終究發揮了用處。一比一,初建的學舍是抵不過北方來人,但再厲害的人,車輪戰也能碾壓一切。
青衫穿鞋這會,外麵的人已經破門而入,和初子十一短兵相接打起來。李天江率先衝到青衫麵前,看著滿頭稻草,臉色紅撲撲的青衫,李天江心中悲喜交加。李楓是第一個進來的,初子十一明顯已經認出來人是李楓,但兩人依舊你來我往打得難舍難分。
青衫也看出來李楓和初子十一兩人功夫相差不大,好大一會還沒有停手的意向,青衫喝止了兩人。初子十一憤憤不平的質問:“你是怎麼照顧她的,若不是我路上遇到了,她會遭受什麼你知道嗎?”
李楓沒有說話,默默來到青衫麵前,雙膝跪在地上,把長劍橫放在手中舉到青衫眼前:“是我的失職,請姑娘責罰。”
青衫看著眼前一個兩個如兔子一般的紅眼睛,心疼的不知說什麼好。青衫拉著李楓的手使勁把人從地上拉起來,剛準備把長劍係到他腰上。
窩棚外麵傳來謝大寒的聲音:“舍長,他們追來了。”
青衫出了窩棚,向遠處望去,高公公帶著幾人正從遠處走來,青衫想到什麼交待身邊幾人:“我要向他問幾句話,你們幾個先躲起來,”
初子十一臨走前對青衫說:“姑娘距我三丈之內,可護姑娘周全。”
高公公走到窩棚前十多丈就不再往前,他一手探到腰間握著刀把,一邊大喊:“青娘娘讓我好找。”
青衫站在窩棚前回:“沈山在何處?”
“娘娘跟我回去自會知道。”
“你給的誘惑不夠大,多透些消息,或許我會主動跟你走。”
“娘娘往前走一走,此事機密,不容他人知曉。”
青衫踩著過膝的雪,踉踉蹌蹌的往高公公的方向走去,走了約十多步,一時體力不支跌倒在雪地上,濺起的雪沫散了一頭。寒風梳理著她的烏發,發絲在白狐大氅上飄揚,青衫黑白分明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著高公公:“公公,求您?”
高公公居高臨下看著青衫,他身後的一名侍衛忍不住抬腳往前邁了一步想扶起青衫,隨後意識到不妥,又站立不動。
撲在雪中的青衫伸出一隻瑩白小手,似要尋人攙扶,眼中的淚水終於破堤落下來,滴到雪中不見了影蹤。又見她紅唇微啟:“公公,青衫求您?”
高公公往前走了兩步,雙眼如鷹看著地上的女孩似是在分辨真假,終不忍心說了一句:“姑娘和沈山有八分相似。”
青衫聽到這話眨了一下眼睛,她像娘親,哥哥長相更像爹爹,兩人外貌沒有太多相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