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喜同喜,有一件喜事提前告訴賢侄,前些日子賢侄送的萬國輿圖,已經被上麵的人看到了,今天府中也有賢侄的喜事。”白慧和拍拍李東風的臂膀一邊哈哈大笑。青衫,李東風,楊開軒三人迅速互看了一眼,心中警覺。
白行啟過來領著李東風幾人進院子,李東風又握拳:“行啟兄新婚大喜啊。”
“多謝李兄,同喜同喜。”白行啟看李東風帶著女眷,心中知道青衫是西南二十萬兵的半個決策者。“府中男女分席,李兄和青衫姑娘恐怕要分席而坐。”
“自是要遵守。”李東風回道。
白行啟喊了一個嬤嬤過來,引青衫去後院女席,臨走時三人又對視一眼,青衫才在小琴的攙扶下跟著嬤嬤往後院去。
青衫走到後麵,一一見過侯府老夫人,大夫人,和少夫人白圭榕。平定侯府在應天就是最尊貴的一家,李東風是西南新貴,青衫跟著他身份也是水漲船高。房中打扮的花團錦簇的後宅婦人,沒有比青衫身份更貴重的了,不必她上前認識,倒是有許多婦人來和她見禮。
就是太平王的夫人來了,青衫也能和她平起平坐,都是一樣的身份,誰怕誰。況且太平王正妻死了多少年了,幾個偏房把後院搞得烏煙瘴氣,至今沒有妾室被扶正。平治公龍參的原配夫人還在世,可這次卻沒有跟著他一起來應天。
青衫倒是想到了一個人,白慧和白閣老的兒媳婦王氏,她算是侯府的本家貴客,借著喝茶的姿勢左右看了看,她在白老夫人身後站著服侍。青衫抬眼看去,王淑文不敢往她的方向看,且神色慌張。青衫心裡猜測,王氏慌張是真,但白慧和說李東風有喜事,神情不似作假,具體是什麼呢?
飯間,白圭榕代婆婆招待青衫,因著她對李東風的小心思,對青衫頗上心:“我聽夫君說,西南有喜事,姑娘且等等。”說笑著,挽起指頭往上指。
青衫猜測了一番,不得要法遂作罷。
青衫如廁時,白圭榕陪著她一起去,路上青衫笑著打趣:“我曾經買過一對戒尺,想通過將軍的名義送給你,讓你猜一猜何意。誰知,少夫人的姻緣卻在這。所幸,戒尺沒送出去,想來也是天意所在。”
白圭榕想了一會,眼中亮了一瞬:“可是你和、你和李公子來白府接師那次,最後戒尺送給了教養嬤嬤。”
青衫點頭:“沒想到少夫人還記得。”兩人之前雖然沒有見過,但說些過去的事情也拉近不少情誼。
兩人說些廬州的趣事,青衫看出來白圭榕有意和自己較好,便問道:“我剛剛見王氏心不在焉,可是發生何事了?”
白圭榕猶豫一番才說:“她從京城過來身邊帶了六個丫鬟,兩個貼身服侍,四個粗使。誰知幾天前,六個丫鬟一個不剩都被人割了舌頭,割了耳朵扔到院中。聽說這幾日,嫂子都沒睡好覺,精神恍惚也是應該的。”
青衫聽了,心裡有數,便也不再多問,兩人便換了話題,繞到席麵接著吃菜喝茶。宴席快結束了,青衫看到白慧和陪著李東風來到了後院,便趕忙起身去迎,心中猜測是否出了變故。
隨後,她竟然看到了高公公,高公公陪在一個須發皆白的老翁身邊,白行啟攙扶著老翁,看老翁穿著能猜出他是今天的老壽星白永升,三人說說笑笑的走過來。
李東風來到青衫麵前:“這位是高公公,他帶著清安帝的旨意過來,說有旨要宣。”
青衫看著高公公走過來,想著北行一路的折磨,往後退了半步。隨後笑著招呼:“高公公,好久不見。”
“青衫姑娘,當初是老奴認錯人了,實在不該,這次可不會錯了。”
“高公公確認不會再錯了嗎?”青衫意有所指。
“那幅萬國輿圖我看過,果真精美異常,特彆是落款處‘寶靈’二字,定不會錯了。”
青衫耳邊浮現‘西南有靈女,得知可為皇’一句箴語,如今火燒起來了,高公公聖旨也拿出來了,青衫若敢說不同意,就是明麵抗旨,西南的心血會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