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楓進了偏殿,李東風問道:“青衫是怎麼受傷的?”
“我刺殺平治公後,姑娘便受傷了。”
“是青衫下令讓你刺殺平治公?”
“是的。”
李東風又問道:“她讓你去之前可有吩咐?”
“去之前姑娘有吩咐,一擊得手便撤。”
“她受傷的位置,和你刺傷平治公的位置可一樣?”
“一樣。”
李東風皺著眉頭,心中依舊將信將疑,如今隻等著張行回來再次坐實。五天後,張行歸府,回稟李東風,劉英的說法和李楓的說法相似,他不得不接受這個荒唐不經的結論:青衫中了子母蠱,和平治公龍參同命相連。
李東風深思苦索了一天,找了幾個城中有名的大夫詢問,無一人知道子母蠱的來曆。次日去應天府衙找青衫。李東風傳幾人過去問話本就沒有避著人,李楓回來也和青衫說了此事。
“你去東南,我還是不放心,不如我讓人把龍參綁回來,到時再研究解藥的事情。”李東風說著,皺著眉頭看向青衫。
青衫聽到他天馬行空的想法驚了一瞬,轉著腦子仔細想了一番,搖頭道:“我們的人去平治公的地盤,不得手便是打草驚蛇,再動手就難。若是真把平治公擄走,從臨安到應天路程千裡,不知要損失多少好手,不值當這般做。”
李東風的臉色,實在是說不上好,陰沉的下一秒就要下冰雹似的。青衫看著他微微笑了一聲:“將軍也不用過於擔心,平治公沒事總不會故意找死,我性命無礙。”
李東風不回話,隻獨自苦思。
青衫也學李東風皺了一下眉頭,接著說:“隻是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他人身上總是不太妥當,將軍就讓我去吧。我走的時候多帶些人就是了,如何?”青衫雙手托著下巴,對李東風眨了眨眼,
李東風看著青衫俏皮的模樣,不禁露出了笑臉,伸出大手撫摸了一把她的頭頂:“這天下恐怕沒有你哄不好的人。”青衫知道李東風這是鬆口了,也不回話,隻咯咯的笑著。
李東風收回手掌,摩挲著手指:“你往日都待在內宅,也很少接觸外人,可知是如何中蠱毒的?”
青衫搖頭:“我要是知道,何必還要讓李楓去試探,害我受了一場皮肉苦。看平治公的反應,我估摸著他也不知此事。”
“我安排天江,李禦再細細查勘一遍,看能不能有些蛛絲馬跡。”
兩人又說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中午李東風留在縣衙和青衫,李楓等人一起用的午飯,飯後又喝了幾杯茶,這才悠悠起身回將軍府。青衫一上午用心招待,陪著笑臉,突然意識到李東風還沒有吐口放她走,便追在後麵問:“將軍,我可否跟著他們一起去東南?”
李東風唔了一聲:“此事不急,讓我想想。”
青衫愣了一下,板上釘釘的事情竟然出了變故,後知後覺的:“啊。”眼看著李東風走遠了,青衫氣的跺腳,心中暗罵他說話不算話。
又過了三日,李東風還是沒有給準話,王靖邦已經從石竹場來到了應天城,張長庚安排人準備出行事宜。青衫第三次去將軍府找李東風,李東風正在偏堂接見軍營的將士,青衫聽了幾句,就猜出他在安排巡營的事情,青衫便在外間坐等著他處理完。
不大會從偏堂裡麵出來幾個小將,有認識青衫的給青衫抱拳行禮:“青衫姑娘。”青衫點頭微笑,有不認識青衫的也跟著喊‘青衫姑娘‘,軍中的將士都不大講俗文禮節,好奇的看青衫的模樣。
若是一般姑娘家被不認得的男子這般看,定會惱怒,青衫隻笑著大大方方的任他們看。青衫在後麵看著眾小將走遠,還能見到頻頻回頭張望的將士,青衫也會抿嘴微笑點頭示意,鬨了對方一個大紅臉,使得對方加快腳步匆匆往外走。
青衫被遠行的士兵逗笑,忍著笑意走進政事堂,見到李東風後,青衫臉上瞬間換了一副模樣。雙眼誠懇的看著李東風,其意不言而喻。李東風先是處理了手邊的正事,待處理的差不多了,才抬頭看向青衫:“能不去嗎?世間這麼大,定能找到其他法子。”
“將軍~,你就讓我去吧。現在還不到和平治公開戰的時候,對方也知道,不會對我做什麼,我會平安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