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勒馬走向龍參處:“龍公此言差矣,我是我,李東風是李東風,可不能混為一談。”
“噢,可是坊間傳言,李老弟和青衫姑娘,一個主外,一個主內,正是渾然一體,不可分離。”
青衫不在意的應道:“傳言有誤,我對李東風並無男女之情。”
龍參看了一眼武哥兒,接著問道:“李老弟也是少有的英才,都道美人愛英雄,青衫姑娘不愛英雄嗎?”
“當然愛英雄了,隻是此英雄非彼英雄,無法讓人一見鐘情,惦之念之。”青衫說著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龍參,隨後神情寂寥的騎馬往前去。
龍參心中一驚,轉瞬又一喜,他想起了和青衫初見的時候,應天城外,青衫看他入了神。隨即是後悔,從安窪崗啟程後,他剛和龍天成說過要青衫做他的兒媳婦的事。
餌料已經撒下去了,龍天成再來驛站邀她出去玩,她都找借口拒絕了。想到自己要做的事還沒正式展開,便想讓兩個孩子先回應天城。誰知一個比一個倔,特彆是武哥兒嘴裡嚷嚷著:“爹交待我的事情我隻完成一件,我不回去。”
不回便不回,青衫把兩人寫的‘觀炸安窪崗水庫’的文章,送到臨安城一個較有名的學堂,不等一日,泮學堂的夫子回了信箋,同意兩個孩子去學堂念書。
兩人從小到大都是請老師來家中一對一教習,還沒經曆過幾十人一個班級的集體生活,剛去了三天不到,就不再吵著要退學了。青衫安置好了兩個人小鬼大的小朋友,才算過上了安生日子。
龍治公回府後,連著幾日都鬱悶不樂,知道龍天成多次邀青衫出去遊玩都沒成功,更加煩悶了。一連幾日他都歇在龍夫人房中,晚間他倚在床榻上看公文,時不時歎口氣。
龍夫人挑了挑燈火,問道:“夫君可是有煩心事。”
龍參抬頭看了一眼夫人,皺著眉頭沒有說話。隨後兩天龍參喝起了悶酒,飲一口酒,歎一口氣,龍夫人又問道:“夫君若是有煩心事,可說給我聽聽。”
“夫人,實在難以開口。”
龍夫人坐到桌邊,緩緩說道:“你我多年的感情,但說無妨。”
“成兒心悅青衫姑娘,此事你我都知曉。可這次炸水庫我才知道,青衫姑娘心中另有他人。”
龍夫人問道:“可知此人是誰?”
龍參沒有答話,又歎了一口氣:“唉。”
“可是李東風?”
龍參搖頭,龍夫人又一連問了幾個青衫身邊的人,龍參都一一搖頭。龍夫人猜測間,想到龍參這幾日反常的舉動,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驚訝的看向龍參。
兩人成親近二十年,龍參也知道夫人猜出了真相,才開口說道:“青衫姑娘說,她在應天城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就對我一見鐘情。她一個姑娘家從應天城來到這,若非有苦衷何必跑這麼遠。可話說回來,哪有親爹和兒子搶媳婦的。”
龍夫人聞音知意,知道他意有所指,又抹不開臉麵,壓下心中的酸澀開口:“明日我把成兒喊來,勸勸他。青衫姑娘若真是心悅於您,對臨安城也是大有益處。”
“我也是如此想的,她手握火藥,掌著學舍,還精通庶務,是個不可多得的女子。”
龍參拉著夫人的手:“我們成親這麼多年,多虧了你,既要管著後宅一大家子,我上戰場時你還要幫成兒看著前堂,真是苦了你。若能把她納入府中,你身上的擔子也輕了不少。”
龍夫人隻覺難堪,兒媳變姐妹,她心中是萬般不願意的,也隻得應道:“夫君說的是。”
次日,龍夫人端著一盞雞湯去兒子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