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是情,該做的事還是要做。
張行雙手舉著請帖遞給李東風,李東風接來看了一眼:“青衫請你赴宴?”
“是,屬下不知該不該去。”
“去吧。”“是。”
青衫組了一個飯局,定在酉時初(下午五點)。
酉時未到,她提前過去,剛下馬車看到湯玉樞在聚賓樓下站著,李楓扶著她下馬車。
青衫迎麵和湯玉樞打招呼:“我想著早些來,沒想到你比我來的還要早。”
“我也是剛到。”
“在這站著作甚,進去說話。”
青衫和李楓、湯玉樞前後進了酒樓,酒樓一層大廳,往日熱鬨的場麵隻有零星幾人坐著說話,可見是提前清了場。青衫見到人都齊了,拎著裙子走上二層:“都到了,那就入席吧。”
酒菜上了滿滿一桌,打眼望去多數都是她愛吃的。
青衫提起酒盅,先行發言:“這頓飯應該早些吃的,隻是事務繁忙一直推到現在。”
青衫說著看向一旁的湯玉樞:“如今大家也都認識了,不必我多做介紹。湯陵城過來的俊傑,湯玉樞,也是長意小姐的夫婿,以後接手長鳴的事務。”
“我們一起敬玉樞一杯,祝他跟著王爺以後大展宏圖,光耀門楣。”
“敬湯公子。”眾人舉杯慶賀他加入李氏朝堂。
青衫端起酒杯起身,順時針先走到李天江身邊,拍拍他的肩膀:“這位是李天江,李舍長,你認識的,掌管學舍飛燕近萬名,天南海北的消息他都了若指掌。玉樞,以後你少不了問他要信息。論親他是長意的堂兄,你稱他一聲哥哥也不為錯。”
湯玉樞立刻舉杯敬天江:“哥,這杯酒小弟敬你。”兩人碰杯,各自飲儘。
“這是胡洲,海上的霸主,是我們西南李軍的‘財神’,洲哥最愛喝酒,怎麼做你看著辦吧。”
湯玉樞又把酒杯滿上,舉起來和胡洲碰杯:“敬胡哥。”
青衫又轉到王清和李連生背後,兩手分彆搭著兩人的肩膀:“我左邊這位是李連生,他爹李大掌櫃是李老爺的拜把子兄弟,那是看著將軍長大的,連生和將軍也是自小的交情。”
“我右邊這位是王清,當時危難之際滅了一場火,至今在廬州仍是美談。”青衫說完,桌邊坐著的人哄然而笑,王清則一臉無奈的看著青衫。
青衫拍拍他的肩膀,接著道:“這兩位是細水長流的大財主,沒少在背後出力,以後你就知道了。”
湯玉樞和李連生、王清碰杯:“日後還要靠兩位相助。”
“湯公子客氣。”“湯公子客氣。”
青衫轉到張行身邊,也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這位我就不多說了,張行,將軍的左右臂膀,以後多向他學習。”
“玉樞初來乍到,張侍衛多多指教。”
“不敢,不敢。”兩人碰杯,一飲而儘。
青衫的手又按在李禦肩膀上,她站在李禦身後,稍彎腰給李禦倒了一杯酒:“這位是李禦,他和李楓是同門師兄弟,王爺能在戰場來去自由,多虧有他。”李禦的目光直視湯玉樞,他端起酒杯,‘哢噠’,青衫替他打開麵具的機關,他修長的手指扶上麵具上抬兩寸,露出嘴唇飲儘杯中酒。
“我身份特殊,不便對外展示麵容,湯公子勿怪。”
湯玉樞應聲:“無事,無事。”
青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摟了一把李楓:“這是李楓,見他如見我。”
湯玉樞抬杯,李楓搖頭:“我不喝酒。”
青衫拎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清茶,交代他:“以茶代酒,和玉樞喝一杯。”湯玉樞喝酒,李楓飲茶。
又說了幾句拉近關係的話,李禦起身道:“諸位,職責所在,我不能久待,先行一步。”
“慢走。”
李禦出了包間,轉身走向隔壁的房間,輕聲道了一聲:“主子。”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見幾人吃的差不多了,青衫接著說:“和諸位相比,玉樞是新人,但不是外人,有話我就直說了。”青衫話音一落,在場的人都靜音不言。
“郭長鳴,大家都認識他,這般大的家業也是他耗費無數心血掙來的,王爺成大事後封他個王侯也不為過。”
“長鳴欲行不軌本是死罪,可我心軟饒他一命。”
“王爺回來後,已經訓斥過我。從今往後,不論親疏,再有異心誅三族,斬首示眾。就是我也不例外,望諸位以此為鑒,一言定音!”
“以此為鑒!“幾人舉杯共飲。
李東風在隔壁的房間聽到現在,眼中冰雪消散,無言笑了一聲,起身離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