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大河以南的城鎮全部騰出來,李東風不費一兵一卒,如入無人之境一一拿下。青衫和楊開軒接手各城事務,同時也分析出,東都清安帝把兵力和官吏都收縮到大河以北,南北雙方共百萬大軍據河而戰。
李東風在大河南岸排兵布陣,六十萬士兵分左右中三軍,分彆由左衛將軍李雲、右衛將軍方根生、和大將軍李東風帶領。
仿照以前的章法,李東風每占據一城,迅速接收城鎮布防,青衫緊隨其後接手城內事務,兩人一文一武,每進一步都穩紮穩打。
一個月過去了,大軍來到大河南岸,隔著清澈的河水和對岸的士兵遙遙相望。
日落時分,李東風從軍營歸來,6月底的天,正是炎熱,他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直奔水窖。青衫聽到守門的士兵給李東風打招呼,知道他回來了,理完手邊的事,也出了房門。
“嘩!”李東風光著膀子,從水窖裡麵打了一桶冰涼的水,從上而下澆到身上。
青衫伏案寫了半下午,轉動著僵硬的脖子走到院中,和李東風打招呼:“回來了。”
李東風轉身把背對著青衫,對她說:“過來,給我搓搓背。”
“一天搓八遍,也不怕禿嚕皮。”青衫不搭理他,讓他打了一桶水,洗手準備吃飯。
青衫低頭洗手的間隙,李東風在一旁故意甩動頭發,濺了青衫一臉的水珠,青衫端起木盆朝他潑過去,李東風猝不及防喝了一口。他咳嗽兩聲,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指著青衫道:“你……”能讓李東風吃癟,青衫很高興,笑著走開了。他對著青衫的背影點了點手指,寵溺的笑著回房換衣服。
飯前插曲過後,青衫和李東風、李楓,李天江,楊開軒,江懷飛,武哥兒,江暄等幾人在院中吃飯。飯後,天色逐漸黑了,月明星稀,幾人在院中納涼,不遠處的河水擊打河岸的聲音清晰入耳,其中穿插著幾人的談話聲。
武哥兒和江暄兩人在軍中混了一個多月,軍中的事也不瞞著他二人,兩人有不明白的也是直接問:“楊先生,我想不明白,清安帝為何會同意北地的兵卒撤到大河以北,這十多個城鎮雖然不重要,可就這般放棄了,也是可惜。怎麼也該阻擋一下吧!”
青衫半躺在搖椅上,一手扇著蒲扇,聽武哥兒這般問,她抬眼看向兩人,江暄也跟著點頭:“我和小王爺想了好幾天都沒有想明白?”
楊開軒笑了一下說出緣由:“清安帝是想打,可他遠在東都鞭長莫及,打仗要靠手下的將軍,能領兵做戰的將士都在史閣老手下,史閣老收了我們十萬兩銀子,這些將士得了他的吩咐,哪能真打,做做樣子罷了。”武哥兒和江暄對視一眼,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議。
“還能這樣?”江暄問道。
“打仗嗎,能贏就行,不要拘泥於形式。”青衫隨口應道。
楊開軒笑了一聲接著道:“清安帝手無實權,有誌無力。東都的傅閣老和他徒弟宋玉樓一力主戰,可兩人是文臣,無兵無將,靠吆喝賣力氣可無用。”
武哥兒又問道:“白閣老呢?他和應天城禮房的白先生是堂兄,他是主戰還是主和呢?”
楊開軒一時不知怎麼回答,住口不言。
青衫扇著蒲扇開口:“想知道這個問題不如直接問白行啟,他就在應天禮房當值,你寫封信問問他不就知道了?”
武哥兒問她:“我可以直接寫信問白先生嗎?”
楊開軒回道:“不好。”
“啊?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