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起身,拿起梳子梳了幾下頭烏黑的頭發,便用發帶束起來垂在身後去洗臉。鄭大娘端著托盤過來了:“青姑娘醒了,要不要喝些酸梅湯。”
青衫看著白淨的瓷碗裡麵盛著紫紅透亮的酸梅湯,口水都快出來了,她點點頭:“有勞了。”又喝了一碗酸梅湯,李楓撐著遮陽的油紙傘陪著她出門閒逛。
等倆人再回來的時候,李楓手中拎著一兜子山楂。
剛進了院門就看見武哥兒和江暄伏在桌案寫字,青衫走到近處,見一人身邊放了好幾頁。看著兩人求誇獎的眼神,青衫宛然一笑,如兩人所願說了誇獎的話:“真是長大了,楊先生不在你們還這麼自覺,真不錯。”
武哥兒挺起胸膛驕傲的回道:“我還有一頁就寫完了。”
青衫又看向江暄,江暄也笑著應道:“我也快寫完了。”
歡女偷偷看了一眼又撤回去,最終低著頭來到院中,在一旁小聲的問道:“青姐姐,我娘說可以吃飯了,讓我來問問擺哪兒?”
中午吃多了,青衫一點也不餓,且太陽距離落山還早著,青衫回她:“不著急,離天黑還早。”看她拘謹小心的模樣,青衫拉著她的手來到武哥兒兩人寫字的案桌前。
青衫低頭問她:“識字嗎?”歡女搖搖頭。
青衫又問她:“想學嗎?”歡女依舊搖搖頭。青衫無奈的看著她,歡女怯生生抿抿唇,跑出了院子。
李楓把洗好的山楂端過來,青衫一連吃了好幾個。武哥兒寫好文章後,也捏了一個放嘴裡,剛咬了兩口就酸的皺著眉頭:“青姨,好酸啊。”
“還好吧。”青衫又摸了一個山楂,嘴巴一合半個山楂沒了,嚼兩下把山楂籽吐出了,剩下的一口吃了。
“你們男孩子就是不愛吃這些酸酸甜甜的東西。”
武哥兒皺著臉把山楂籽吐出來:“不是,是這個太酸了,我中午給你的梨是不是很好吃。”
青衫點點頭:“那個梨子是醜了點,但確實好吃,哪兒摘得?”
武哥兒應道:“我們來時的路上遇到的,不知道地名,離這有三個時辰的路程。”青衫點點頭,沒在說話。
武哥兒轉頭便和青衫聊起了彆的:“我這一走一年多了,也不知道似虎還不認識我。”
“你平常對它那麼用心,它怎麼能不記得你。”
武哥兒湊上前來問道:“青姨,你說我把似虎接來怎麼樣?”
青衫想了一圈,看著他點頭:“可以。”
“那我要給爹說一聲嗎?”
“想接就接,不用給他說。”
“太好了。“武哥兒沉浸在似虎要來的快樂中,可江暄卻想著晚上要做的事情。
青衫中午吃的太多,晚上略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李楓看著她的樣子眼中泛起了一股憐惜。同樣關注她的還有同桌吃飯的江暄,江暄和武哥兒回到自己的院子後,武哥兒那屋的燈一滅,江暄立刻從床上起身,悄悄的出了院子,帶著周平騎著快馬就出城了。
江懷飛剛要歇下,就聽人來報,自家兒子騎馬出城去了。他問道:“暄兒身邊帶了幾個人?”
“隻帶周侍衛一人。”
江懷飛不知江暄要做什麼,但隻帶一人應該沒啥大事,便吩咐道:“帶兩人遠遠跟著,彆讓他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