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光耀的聲音沒有克製住,隱隱傳入病房中。
柳宗雲隔著病房縫隙,看著毒蛇父女離開。
他緩緩睜開雙眼,眼底都是沉浸和謀算。
他動了動手指,一點點活動關節。又張著嘴巴,像是嬰孩一般學習發聲,努力找回語言功能。
這些複健,他是避著所有人做的。
上次,許星落讓他感染了流感,差點將他害死。
他不確定現在給他治療的專家團隊裡,是否有父女買通的專家。如果有單獨的專家給他吃東西,他就會等他離開後,再吐出去。
柳宗雲知道,他不能再冒險了。
他不可能一次一次運氣這麼好。
如果他死了。
二十二年前的冤屈,就要隨著黃土埋葬了。
他死後,該去怎麼麵對自己的小外甥女呀。
他故意不吃東西,吃完又吐出來,讓自己的氣色看上去很差。在柳家人的麵前,也是一般。
許光耀聰明。
他既然能偽裝這麼多年,他就不能露出任何端倪。
在能夠說清楚一切之前,他一點進展都不能表露出來,對母親和大哥都不能說。
柳宗雲咬著牙,一點點伸直手。他的手指一個一個蜷縮,努力握成拳頭,然後又鬆開。
反複練習。
笨拙的舌頭,一直在練習卷舌和吐字。
他壓著聲音,喊著一個又一個名字,模模糊糊地聽不清楚。但他喊的最多的一個名字是許光耀。
“噓......光呀。”
他的麵色漲紅,額頭出了不少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