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太醫:“回皇後娘娘話,臣……認為現下多走動,孟子曰:‘勞其體膚,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勞其體膚就行了,此病萬萬不能餓著會心性不穩。”
皇後心想:堂堂一公主還能被餓著。與皇帝對視一眼,皇帝還是很有耐心的,認真聽課的模樣與皇後對視一下。
孔太醫:“最好少坐車,走路騎馬都可。書院也不要去了,書院中夫子治學嚴謹暫不適合公主。”
皇後聽完:“吾兒患病如此嚴重!”
皇帝沉默了一下含笑著說:“孔太醫真是對女娃娃太嬌慣了。”任公公低頭一樂。
孔太醫就當沒聽懂,回道:“心病最難醫,公主尚小還能調理過來。現今真不能太傷神,勞其筋骨最好。”
帝後一聽,心裡咯噔一下,這幾年來這公主確實不像公主,這鬱結之症可能早就做下了,這次罰重些就暴發了,還好及時解了禁足,皇帝說:“退下吧。有狀況立即來奏。”
任公公送孔太醫退下,到了殿外,握住孔太醫的手臂,小聲說:“你這老神仙,公主給了你什麼好處,這麼替公主說話。”孔太醫對著任公公拱拱手,看看四下小聲說:“這您都看出來了?”
任公公:“就帝後愛子心切沒聽出來……”
孔太醫小聲打斷說:“不瞞公公,真不是替公主說話,公主這病真得這樣辦。公主是求老夫不去書院,老夫可是因為這病覺得不應去書院就應下了。公主這次病可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是禁足二個月發病了,再犯可就真是凶險了。”
任公公一聽才知道是真得有病,可又犯難了:“公主哪能不去書院呀?太後當年讓幾位皇姑去書院,看到皇姑在書院瞌睡都是一頓打。”
這時,就聽到小內監傳話說皇帝找任公公。
孔太醫:“保命,先保命吧,保命要緊。”
任公公:“也是,也是。”說著,二人拱手後,各自分開。任公公就看到不遠處有個小腦袋偷偷得看向這邊,不用猜就知道是誰,就當沒看到。
皇後已經焦躁不安,沒想到公主其實病得很重,皇帝心想:自己給自己挖坑,那朕這當爹的就幫幫你。見任公公回來就說:“傳朕口諭。澄玖公主自今日起不得在宮中坐轎乘車,賜……可在宮中騎馬。”皇後聽完就要急,任公公說出了皇後要說的話。
任公公:“皇上,下雨還騎馬?”
皇後一臉嫌棄的說:“下雨當然要坐轎乘車,大熱的天也不能走路,中暑了怎麼辦。”說完看著皇帝,皇帝點頭。
皇上:“朕看公主在宮裡會策馬狂奔,囑咐宮人都當心點吧。”
皇後不滿的嘀咕:“關了吾兒兩個多月,寫了三遍有餘的《春秋》,兩遍的《女戒》,早起晚睡不停的寫,早上都需宮女按摩方可起身。臣妾看就是學問第一的夫子們也不曾有如此重罰哪個學生。臣妾就活下來這麼一個女兒,要是有個好歹,臣妾就隨她去了。”說著說著又哭起來。
皇上勸慰著:“有孔太醫在不會有事的,朕不都聽醫囑了嘛。再說,朕也沒想到澄玖這麼拚呀。”
皇後怨懟的說:“她就想早寫完早能解了足,沒想到寫出個病來!這些年,皇家的皇威江河日下,母後處處挑剔澄玖,宮裡一直捧高踩低,就是這唯一的公主也是如此。因為是公主要忍讓,因為是公主不能任性,因為是公主要大度,這是活活著把當朝公主打壓的不如草民庶人。就是佛菩薩心,也要眾人敬畏著,不是踩在腳底下。”
皇上:“為了讓澄玖能一生平安,才沒有按慣例。沒想到讓人有了非分的心思。朕定是會為你們母女倆撐腰的,朝中也該肅整一下了。”
皇後一抹眼淚:“全憑陛下做主。”起身後說:“臣妾還要給澄玖選些騎服,她的那匹馬也得添些飾品才好出行。臣妾告退。”行了禮轉身就走了。皇上一愣一愣的,這眼淚就沒了?剛才皇後哭了嗎?這也太快了,說走就走了。
皇帝心想:“行,都來作我一人。當皇帝是萬人之上,也是被萬人所盯。去後宮找誰呢。”見到任公公進來,就說:“按皇後意思辦。陪朕去後宮各處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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