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上早朝,朝臣知道太後中毒了,卻還是找公主麻煩,還說公主命格克太後,讓皇帝同意主公主去和親。公主一去,倒黴的就是東胡了,對大宣國運有利。讓皇帝對天下黎民百姓舍棄公主,一語說完,朝堂大半官員都跪下了。
皇帝:“愛卿們,客氣了。公主還能有這麼大造化?諸位怎麼還活著呀?”這話一說,跪下的人開始磕頭了。“要殺朕這公主,可能就在你們中間,送來的大漆盤的顏色樣式都是討好小女兒家的。”
薑相:“陛下,公主這半年來惹出不少事。”
皇帝:“薑愛卿,令郎的事,大理寺是怎麼辦的?”又問大理寺卿,“查得怎麼樣了?”
大理寺卿看了看薑相,皇帝就一直看著大理寺卿左顧右盼回皇帝道:“陛下,薑公子……薑公子……的案子還有一些需要查實,還需一些時日。”
皇帝拍了一下桌子,嚴肅的說:“大理寺卿,限三日,結案。”
薑相哀聲跪下道:“陛下!留臣孫兒一命吧!陛下開恩。”
皇帝不屑一下:“愛卿們,還有何事要奏?”朝堂上無人應聲,“下朝。”
薑相:“陛下!”皇帝頭也不回的下朝了。
皇帝眼神陰鬱的掃過朝堂,心想:“真給你們臉了,當朕不會收拾你們?當朕好拿捏?且等著吧。”
任公公上前扶起薑相:“薑相呀,薑相疼孫兒,陛下疼公主,薑相怎麼不明白呢?薑公子犯了多大的罪呀,陛下壓在天牢裡都沒用刑。薑相,不是老奴多嘴,這不是在逼陛下嘛?”
薑相心思沉了沉,謝過任公公,下朝去了。
任公公急忙忙追皇帝去了。
皇帝下朝就來到皇太後宮中,趙太醫來報皇帝:“太後還沒有蘇醒。”皇帝看了一下太後寢殿多了兩人,一位是名動帝都的小睿泉王稽清塵,另一位……這小丫頭是誰家的,在宮中沒有見到過,跟著小睿泉王,不是小睿泉王圍著這丫頭做什麼呢。皇帝探頭探腦的看著這小丫頭,任公公順著皇帝的眼神一看……啊。
皇帝問任公公:“這是誰家閨秀?”
任公公平靜的說:“這是孔太醫的孫女,孔仁兒。”
就見,皇帝抖嗦的手指著孔仁兒說:“她……她……怎麼在這兒?”難怪麵色清冷。
任公公:“陛下不知,這孔仁兒對毒有研究,給侍衛解的毒也有這丫頭的功勞,公主與孔小姐很合眼緣得來。”
皇帝小聲的說:“公主是不是不知道她是做什麼的?”皇帝是知道睿泉王世代是懂醫術,幸虧當時小睿泉王在,否則還真不知道要折損多少侍衛,其中還有很珍貴的暗衛。小睿泉王舍命去救自己的公主,皇帝還是很感激的。世上哪兒有應該應份的事,身為帝王也不能覺得什麼都是應得的。可能,自己的公主有本事,與他們都有了交情。
任公公:“知道呀!”
皇帝穩穩神:“公主不怕?”
任公公:“不怕呀!還纏著孔小姐做吃食呢,對了,陛下讚不絕口的雞湯……”
皇帝警覺的說:“朕喝的不會是孔小姐做的吧?”
任公公:“是公主親自做的,是孔小姐教的。”
皇帝:“朕的公主,厲害!”
任公公小聲說:“白小公子可快嚇尿了。”
皇帝噗嗤一笑,看到小睿泉王笑著看著孔小姐,這熱臉貼上冷屁股這勁兒,皇帝看得是真真兒的清楚,心裡也明白了一二。
任公公特意咳了一下,小睿泉王與孔仁兒這才看到皇帝,拜見了皇帝,皇帝點點頭。
皇帝來到太後床邊,一見太後與昨日一般無二。
皇帝問:“太後何時能醒過來?”
張太醫上前回話:“太後年邁,不能下太猛的藥,要徐徐為之,就要慢一些。”
皇帝:“都誰來過?”
李慈嬤嬤回話:“一大早上皇後娘娘與公主就來了,各宮娘娘也都來了,有奴婢們在服侍就行,就不必讓娘娘們都守著。”
皇帝:“康王、賢王來過嘛?”
李慈嬤嬤:“賢王守到今早上,才被奴婢勸回去。”
皇帝:“浩兒可來過?”
李慈嬤嬤:“不曾,想必書院放學會來。”正說著,武宇陽到了。
武宇陽進來看到皇帝坐在太後床邊,恭敬的給皇帝行了禮:“聽聞太後有恙,宇陽特來侍疾。”任公公心想,這是真給稽鴻浩上眼藥呀。
皇帝:“你應在書院,下課後來也可。”李慈嬤嬤眉一動,傻子也知道皇帝這是什麼意思。
武宇陽:“百善孝為先,不差這幾日的功課,隻盼皇外祖母能康健。”
皇帝點點頭:“學業要緊,你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有這份心意就行了。”說完皇帝起身就往外走,這武宇陽不似那紫萊,還算明白點兒事理吧,也沒少當眾揭澄玖的短,還當朕不知,這小子讓朕的公主在他這兒吃了多少啞巴虧。惹怒朕的澄玖,再專挑澄玖說話的漏洞挑字眼,刁鑽的話術,與那些老匹夫一個德行。澄玖吃了多少癟,幾個人對付澄玖一人,雞蛋裡挑骨頭,把你能耐的。在朝堂上圍攻朕,朝堂外圍攻澄玖。如今,我們爺倆都在朝堂被圍攻。皇帝又把奏折都搬到皇後處了,皇後高興皇帝的到來,但是麵上還是要莊嚴的,畢竟太後還在昏迷中,心裡高興就行了。
皇帝在皇後處安心的批奏折,就見任公公進來對皇帝耳語一番,皇帝眉頭一緊,長出了一口氣。
皇太後昏迷了五天四夜,皇帝就宿在皇後處五天四夜。澄玖必是早晚要去看望太後的,想不去也是行的,這就是禮數。
第六天,皇帝正在上朝,東胡使團水土不服又耽擱了幾日,這一下就到了九月初。
皇太後宮中的小內監緊急來報,說太後醒了。皇帝大喜,匆忙退朝,一路狂奔就往太後宮中。
就見太後半靠著枕頭、半依著李願嬤嬤,皇親國戚跪了一地。皇帝跪在床前給太後請安,太後看了看皇帝,伸手要去握皇帝的手,皇帝連忙上前握住太後的手。
太後有氣無力的說:“沒想到哀家還能看到皇帝。”
皇帝:“兒子會想儘一切辦法治好太後的病。”
太後搖了搖頭說:“兒呀,不行了,這次真是傷到根本了。”
這時,朝中幾位大臣也來到了太後宮中,上來請安。
皇帝回頭問道:“愛卿怎麼來了?”
太後:“是哀家讓他們來的……哀家怕活不久了……讓他們來也是要做個見證,哀家有事求皇帝。”皇帝一聽太後說這話,瞬間淚流不止。太後看了一眼皇帝繼續有氣無力的說道:“兒呀,哀家就一件事放心不下,就是大兒你無後呀。”澄玖跪在地上一聽太後說這話就想不妙呀。太後氣短的說,“沒有見到吾兒立太子,是哀家的遺憾。”皇帝痛哭流涕,太後說一句話,皇帝點兒一下頭,“兒呀,立浩兒為太子吧,哀家死也瞑目了!”這句話上,皇帝沒有點頭,一雙通紅的眼睛驚訝的愣住地看著病榻上嚎啕大哭的太後。
康王妃嘴角瞬間的一絲笑意,來的快,消失的也快。皇後聽到心裡冷哼了一聲,就看著這母子情深,沒眼淚也抹了幾下眼角。
太後哭著說:“吾的兒呀,就依了娘吧,立浩兒為太子,哀家死也瞑目了……咳咳……哀家死也瞑目了……啊啊……”太後感覺要喘不上來氣了。
皇帝急喚:“母後,母後……”
太後死死握著皇帝的手:“兒呀,兒呀,為了大宣,要早立太子呀,就浩兒吧,就浩兒吧。娘求你了,娘求你了。讓娘死前看到兒立上太子,娘下去見到列祖列宗也有顏麵啊。”
太後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皇帝還能不依嗎?在場人聽得動容,不少人都流下了各自不同滋味的眼淚。
這就是逼宮呀,逼宮呀,逼著皇帝立稽鴻浩為太子。
澄玖氣得快冒煙了,太後真是高呀,用這次生病借題發揮,以死不瞑目相逼,非得讓稽鴻浩當儲君。
皇帝看著流著淚懇求自己的太後,皇帝定了定神,用力握了握自己與太後疊在一起的手,太後感覺這是皇帝要下決心了,想起身,在場的人都感覺到皇帝這是要鄭重宣布立稽鴻浩為太子了。
突然,皇帝倒向一側。
任公公大驚,上前抱住皇帝大喊:“陛下、陛下,太醫,太醫,陛下暈倒了,暈倒了,快,快。”
皇後哭嗆是真的,澄玖哭著爬向皇帝,任公公叫人來抬皇帝。康王妃傻眼了,這就差一步,怎麼皇帝還暈了。太後也傻了,自己氣息均勻的都要能坐直了,看著暈倒的皇帝一臉吃驚,
太後問道:“這……這怎麼就暈了?”
任公公說:“為查太後中毒,這幾日陛下日夜操勞,提審嫌犯,陛下一片孝心,天地可鑒。”
太醫這時說話了:“回太後,陛下這是勞累過度,並無大礙。”
來了幾個小內監就要把皇帝抬往皇後宮中,任公公見皇後與澄玖哭啼啼陪著皇帝都要離開太後寢宮了,就拱手退出太後寢宮,趕緊去追皇帝去了。
剩下一屋子的人與太後大眼瞪小眼,太後一鬆勁兒,往李願嬤嬤身上一靠,揮揮手讓眾人都散了吧。
出了太後宮,皇後與任公公就讓趕緊送往皇後宮中。皇帝人事不省,皇後看後麵沒其他人跟著也就不裝了。
澄玖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任公公看不下去了,就拉住公主說:“公主,陛下無事,公主去吧。”
澄玖哭得那真如親爹死了一般的嚎啊:“不,我要去陪父皇。”
任公公:“公主,陛下沒事,沒事,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