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今天上早朝沒有看到澄玖,下朝也沒有見著。還有點不適應,就問任公公:“公主今天沒來?”
任公公小心的說:“估計昨天太累,今早沒起來。”抿了抿嘴唇又說,“昨夜……公主去了天牢……看了紫萊,也見了薑悠……”就沒敢看皇帝的眼睛,任公公低著頭,不知道皇帝聽完直勾勾的看著任公公。
皇帝低著聲音說:“你抬起頭來。”
任公公一抬頭,就對上了皇帝發怒的眼睛,任公公的腿打著哆嗦,懇求的叫了一聲:“陛下……”
皇帝:“怎麼才來報?”
任公公:“奴也是今早才來報的。”
皇帝:“那薑雜種多混……公主可不是對手,公主可有閃失?”
任公公:“沒有,好像……氣夠嗆!”任公公趕緊說,“陛下聖明,還好派人跟著了,要不,恐出人命。”
皇帝吐出一口氣,又提了一口氣:“誰的命?”
任公公:“陛下昨日命孔秉恩去天牢驗屍,正巧碰上公主在薑悠牢房處。如不是孔秉恩到了,最後,公主可能就要了薑悠的命。”皇帝還在聽著,任公公繼續說:“那薑悠一直挑釁,公主最後可能就要弄出人命來。”
皇帝:“朕可以由著公主胡鬨,不能讓公主手上沾血。”
任公公:“是,奴派人再盯著緊些。”
皇帝:“告訴公主的侍女,畢竟她們離公主最近。”
任公公:“是。”
皇帝坐在宣政殿的龍椅上,就看到像是一封信。
任公公忙說:“這是一早呈上來的,是紫萊小姐在牢中寫的。”
皇帝打開一看,還有淚痕,皇帝以為紫萊是一頓抱怨,沒想到寫得字字真切、處處感人,承認了自己以往的過錯,知道自己有負皇恩。決心改過自新,在家閉門思過,一生在莊子上過活,不入帝都。
皇帝看後眉頭舒展,下旨讓紫萊回家,公主府不必過分苛責,太後中毒與紫萊沒有關係。可來往於帝都,帝都也有她的家呀。
皇帝:“昨晚公主去見紫萊,挺有成效呀。”
任公公:“公主常說什麼‘宜兄宜弟……正是四國……’什麼,‘齊其家’什麼‘一家仁,一國興仁’,奴也不懂,公主說是一家和睦,定國安邦的意思。”
皇帝一聽都笑了:“公主學得不錯。嗯嗯……徐愛卿教得也好,也當得起書院的夫子,先教朕的公主吧,那些紈絝之後再說。”皇帝又看到案上好幾頁的字,像是口供。
任公公:“回陛下,這是昨天公主見薑悠的口供,都讓錄在案,薑悠也畫押了。”
皇帝越年越麵露凶光:“這小雜種,昨沒打死真是命好。”任公公以為是在罵公主,後聽是在罵薑悠,指著口供對任公公說:“就這,薑府都夠滿門抄斬。”皇帝看著看著臉色大好:“嗯嗯,不錯,不錯,這徐愛卿教的是真不錯。”遞給任公公看。“你快看看,朕的公主說的話,嗯嗯,是我大宣公主,皇家威儀不容冒犯。”
任公公看到薑悠的話的氣得手都抖了:“這薑悠,這哪裡像文官家養出來的,就是武官家的子弟也沒有這樣混賬的。”
皇帝:“孔秉恩去,真是救了那畜生一命。”
任公公抬頭興奮的說:“孔秉恩進牢房,沒一會兒,那薑悠嚇尿了不說,還暈過去。”
皇帝:“誰見孔秉恩不慫呀!”
任公公看著口供說:“公主見他沒慫,還挺高興的。公主是越來越像公主了,看看這說的,徐先生年紀不大,倒是會教書。對了,小睿清王也沒少指點公主,這上清書院的,自然公主這幾個月長進不少。”任公公又看了一眼皇帝說,“再過幾年,徐大人不要成婚了,要休息幾天,公主也能休息一下。”任公公看完把口供放在桌案上,垂手看著皇帝。
皇帝想想:“傳旨,徐知霖升為內閣侍讀!先陪在公主身邊吧,等公主私宅完成的,公主那宅子可寶貝了,怎麼也要全了公主的這個心願。”
任公公高高興興:“尊旨。”就去安排聖旨下達的事了。
皇帝長歎道:“這要是個男子,該多好呀。”
紫萊從天牢放出來,是段嬤嬤來接的,還給紫萊帶來了碗熱湯。
紫萊感激的看著段嬤嬤:“多謝嬤嬤。”
段嬤嬤:“是皇後娘娘的意思。”
紫萊喝著湯:“這湯真好喝。”
段嬤嬤:“這是公主吩咐給你燉的雞湯,讓你補補身子。”
紫萊也吃驚,又眼淚汪汪,“嬤嬤我……”
段嬤嬤:“路還長,一切都會好的。”
紫萊:“我姨母如何了,在天牢裡沒有見到。”
段嬤嬤:“陛下,不會把她如何呢。事情還在查,還沒有個頭緒,先不能放出來。放心,二皇姑也沒有受到委屈。”
紫萊點點頭,在宮門口看到蔣家來接的馬車,大皇姑一見紫萊衣衫破舊、汙手垢麵就在淚拭。紫萊看到大皇姑和蔣駙馬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孩兒不孝,讓父親母親擔憂,回家自己罰跪祠堂三日,終身在莊子過活,再不惹是生非。”蔣駙馬:“回來就好,咱們回家。”大皇姑和蔣駙馬謝過段嬤嬤就上車回公主府了。
大皇姑和蔣駙馬也聽說薑小姐的臉被打的很慘,薑家都亂套了,薑家一病不起。大皇姑問紫萊明日要進宮看望太後,紫萊不想也就沒有逼迫。紫萊梳洗之後就覺得像是發熱了,自己的侍女還沒有回來。大皇姑就先讓自己的侍女先服侍著。
瓷琇、玉琇是下午才從大理寺放出來回到公主府的,一身的傷。蔣駙馬沒有嫌棄,畢竟這兩丫頭受重刑也沒有亂說,這樣的忠心也是難得,叫人好好的照顧。
薑相府的夫人下午就來找大皇姑,蔣駙馬交待不見,薑夫人連門都沒進,碰了一鼻子灰就灰溜溜的走了。
徐知霖認為澄玖有一點是常人很難做到的。一般人之前要是受到事物的影響,很難進入下一件事中,而澄玖卻能調整的好。看到孔秉恩一副蒹葭之思的模樣,下一刻就能穩定心性聽課,前後判若兩人。
皇帝的聖旨下達在太醫院的小院裡,此時,徐知霖、稽清塵正在分彆給澄玖、白小公子講自己對那一段聖人言的看法。氣氛祥和,澄玖學得眼睛放光。任公公親自來下旨,看到澄玖學得認真很是高興。
稽清塵看到任公公手持聖旨在門外等候,就終止了授課。任公公一來,澄玖很是開心就開始又皮上了,白小公子見任公公也是親近,任公公哄著:“祖宗,等我宣完旨的啊,祖宗、祖宗,剛在陛下哪兒誇長進了,這就又像個會爬樹的。”
澄玖:“任公公,我都好久沒見你了。”
任公公:“祖宗,小祖宗,就幾天呀,沒有好久,白小公子是有些日子沒看到,又英俊了。”
澄玖:“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白小公子:“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任公公心裡這個暖呀:“徐大人,教這兩會爬樹的真是受累了,徐大人接旨吧。”
四人跪下聽完對旨。
澄玖:“徐先生,升官了!”稽清塵思忖了一下。
任公公對稽清塵說:“小王爺這樣陪著公主,陛下是知道的。公主從小玩伴不多,又多乖張、任性,小王爺謙讓一二,陛下說了不聽慶就打。”
稽清塵保持他標準性的笑容:“任公公多慮了,公主很好,小王很喜歡這個妹妹。”稽清塵看著正在看聖旨的澄玖。
這時,孔仁兒與錦錦端著茶點來了,錦錦說:“任公公也在,喝一杯再回去複命吧。”
任公公剛要拒絕,錦錦端了上來:“這是奶茶,學著東胡人做的,公公嘗嘗,是不是這個味。”
一旁的澄玖聽到:“這麼快就學會了?”
任公公一嘗:“嗯,好喝,比東胡的不好喝。”
錦錦:“孔小姐說公主一定愛喝,學著做做,咱們有更好的茶葉,做出來的一定比東胡的好喝。果然,真如孔小姐所說。”
錦錦:“這是給陛下的,讓陛下也嘗嘗,公主常說陛下批折子,比書院夫子看功課還生氣。”孔仁兒親自端了一杯給稽清塵,稽清塵心花怒放,臉上都有一抹紅。
徐知霖看到湊近稽清塵小聲說:“是公主愛喝,還是小王爺愛喝!”稽清塵笑著衝徐知霖舉了一個奶茶的杯子,笑而不語,滿臉幸福。
任公公:“公主說的真對,有女兒就是好,貼心,是真貼心。”任公公說完帶著奶茶就給皇帝複命去了。
這都快到中午,徐知霖就午休了。
澄玖看到孔仁兒在看書,孔仁兒有空就自己找個清靜的地方看書,澄玖上課的時候,孔仁兒也在看書,有時也在屋外聽著徐知霖、稽清塵授課。
澄玖湊到孔仁兒身邊甜甜的叫:“孔姐姐。”
孔仁兒看向澄玖,孔仁兒知道澄玖這樣一叫就像白小公子十有**沒什麼好事:“嗯!”
澄玖:“二叔年方幾何?”
孔仁兒:“三十有四。”
澄玖:“二叔就像二十多歲?都三十多了呀!”
孔仁兒:“是嘛?”
澄玖:“為何還未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