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紫萊看望公主事全皇宮都知道了。在公主宮中待到要落鑰了才出宮。據說二人親密無間,公主把所有的美食都拿出來款待紫萊。
皇帝聽到已是第二天下午,任公公:“都說太陽打西邊出來。”
皇帝:“黃鼠狼給雞拜年吧!”
任公公:“奴看這也不像是裝的,武小姐偏偏不是個會裝的。”
皇帝:“嗯,她確實不會。這也不枉費皇後的一番心意。”
皇帝還是一天兩次去看望太後,太後越發的不好。自從知道薑家被抄就很不安,見到皇帝:“兒呀,能不能保全薑家人性命?畢竟是有功之臣。”
皇帝:“不是朕不想救他性命,是薑家所作所為罄竹難書,要按律法處置。”
太後:“可他對大宣有功!”皇帝心想:有功?對你有功,竟給我添堵了。
皇帝:“吃著皇糧,皇家也沒有虧待薑家,朕也十分倚重薑相。結果,這麼多年,給朕鬨出多少事來,薑川朕壓著,薑悠朕壓著。就是處處顧及薑相,朕都後悔了,從開始就處置了薑川,薑家也會收斂一些,薑悠也不會到了今天這,朕都沒法徇私的地步。”皇帝壓根就沒想徇私,就是這麼一說,畢竟太後病著,也沒幾天了。
太後:“皇兒啊,薑家在朝堂是有分量的。這一動,江山不穩啊。”
皇帝:“朕處處顧及他是老臣,他卻認為是他無所不能,狂妄自大。”握著太後的手說,“母後放心,兒早有安排。”太後無奈了。太後怎麼知道皇帝早就先去除薑相的黨羽,後收拾的薑府。
皇帝看到康王妃,斜了一眼說:“太後身體抱恙,就不要讓太後憂心了。”康王妃應下,皇帝拂袖而去。
皇帝恨透了薑相,這些年處處威逼自己,吃了不少悶虧。稽家人都要討好他,國賊!放下飯碗就罵娘,吃飽罵廚子。他們姓薑的一家人都乾這事兒,慣的,朕不慣著了。
皇帝回到宣政殿,一看薑家人與相關人的罪刑,就一拍桌子。任公公與殿內的小侍女小內監都一個激靈,小稚更是被嚇了一跳。在這宣政殿當然是宮裡最有臉的,可也是最嚇人的,一個弄不好命就沒了,伴君如伴虎不是危言聳聽是實事求是,形容的再恰當不過了。
皇帝一見,過意不去,拉著小稚的手:“朕嚇到你!”任公公看了一臉酸。
皇帝拉著小稚的手,對所有人說:“你們都隨朕來。”皇帝帶著這些人來到宣政殿的牌匾下,一手拉著小雅軟軟的嫩嫩的小手,一手指著宣政殿的牌匾說:“宣政殿,大宣從立國開始就是讓坐在龍椅上的人知道,讓上朝的朝臣知道,讓天下人都知道,要勤於國家政務,百姓生計為上。國富民強,民不強國怎麼富?稽家的天下是打下來的,不為民謀福祉,這個天下坐的穩嘛。害我民者就是害我稽家,就是國賊,國賊!”
一番話後,包括殿門前的侍衛在內都跪地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這個時候不喊就是找死,氣氛都烘托到這兒了,不表示一下怎麼行。
皇帝對著這一眾人說:“傳旨,薑相死,薑川死,薑悠死後暴屍,薑家親族涉及人命者死,其他男子發配三千裡。薑家女眷24歲以上為奴,24歲以下女眷入賤籍,挑幾個模樣好的送軍中犒勞將士。”
皇帝又道:“你們下去後都領賞吧!”看到任公公一聽領賞嘴角上揚遮都遮不住,“瞧你這點兒出息,你還在乎這點兒賞錢?”
任公公:“陛下,怎不在乎,這就是喜錢,皇帝高興,奴也高興。”
皇帝小聲柔軟對小稚說:“你去凝肌池等朕。”小稚點頭應聲退下。
皇帝宣政殿外踱步,任公公知道搬到薑相皇帝精神放鬆了很多。
皇帝:“朕那二弟還在那裡?”
任公公一聽就知曉“那裡”是哪裡:“稟陛下,還在那裡。”
皇帝:“這康王妃不是個省油的。”
任公公:“陛下不是提醒了她。”
皇帝:“她拿朕的話當放屁。”皇帝說這話時一股子憤怒聽者可聞,“等她知道康王在外鬼混……”皇帝笑了笑,對任公公說,“一定要好好跟我說說,哈哈哈……”任公公暗道,公主,你爹這愛聽牆根的毛病可彆隨了去啊。
皇帝坐在去凝肌池的車輦上沉思,任公公看著,也不知道皇帝出神想著什麼。
皇帝悠悠的說:“任予,你還記得懷柔王嗎?”
任公公:“奴記得。”
皇帝:“皇位本要傳給他的,朕的這位兄長,那心腸猶如菩薩,先帝就是看他太過柔順,一直猶豫。懷柔王不殺生,講究以德服人,太形而上了。雖也嫉惡如仇,可不想殺人止惡。生在皇家,本是薄情,今天如果朕的位置是朕的這位兄長坐,大宣可能就沒了,殺伐決斷是作為君主必須有的。朕想朕的澄玖是不是太像懷柔王了。”
任公公:“奴倒覺得公主更像陛下,公主也不是好欺負的。敢以身犯險引來歹人,那天要薑悠暴屍,要氣死薑相,還替徐老夫人挨了一刀,就不像一般貴女所為。遠近親疏,嫉惡如仇心裡拎得很明白。”皇帝噗嗤笑了:“是很明白,你得了她多少好處。”任公公一笑,這就彆爭了,占了人家閨女多少孝敬就彆讓這親老子吃醋吃多了。
皇帝下的聖旨一時間皇宮就都知道了,那樣的下旨想不知道都難。
皇帝與小稚在凝肌池正玩得開心呢,就有太監來報:“陛下,太後快不行,皇後已去了。”
皇帝心裡是有準備的,但是這準備也太快了,明天就是明雲倆家的喜事,澄玖要太醫拖到明雲婚事之後,一想就知道是誰搞的鬼。
稚是個明白事的,今日與皇帝做了一次,雖皇帝還想,自己還想,遇到這事就隻能今日作罷。立即給皇帝更衣,皇家腰帶都沒係好就出了凝肌池。
皇帝趕到時,一屋子的妃嬪、親貴,跪了一地。多久不見的伯伯、叔叔、姑姑、姨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一屋子的親戚,澄玖有的都叫不了名來,跪得那叫一個密密麻麻。澄玖跪的直直的,背上的傷想不直都不行。皇後囑咐了,讓澄玖跪的遠點兒,彆讓太後看到她激動,太後自己把自己氣過去,太後怎麼地也不能賴到澄玖頭上讓一些人做文章。澄玖乖乖跪的遠遠的,紫萊跪的都比澄玖近的。
稽鴻浩跪在床上,太後側躺著,祖孫倆手握著手,淚眼娑婆。皇帝看到也是大為感動。
太後看到皇帝也跪在床前:“兒呀,浩兒就……”
皇帝知道自己麵臨著什麼:“母後放心,朕會用心教導浩兒的。”握握太後的手,“母後,看,都來看太後了。”
任公公道:“康王還沒有到。”
康王妃:“母後,等等,康王正在路上。”
一小內監哆哆嗦嗦的說:“王妃,王爺不在府裡。”
康王妃:“那去哪兒了?”
小內監:“王爺一直沒在府裡,不知道王爺在哪裡。”
康王妃一聽就火了:“你個奴才,你能不知道王爺在哪裡?快去找,找不到,扒了你的皮。”康王妃心裡窩火,我在這宮裡沒日沒夜的服侍,就為了兒子能當上皇儲,你居然去逍遙快活。
又一小內監來報:“康王進宮了。”
康王妃:“在哪裡找到王爺的?”
小內監:“在……在……”
康王妃眼睛已冒火:“快說!”
小內監:“在伶勃樓,王妃饒命!”
康王妃兩眼冒火,這個時候是不允許自己發火的,必須得忍,是誰都看出來康王妃的怒火。要是讓康王妃知道這兩個小內監出了門就去領賞了估計能噴出一口老血。
康王帶著哭腔就進了太後的宮中,經過眾人,身上一股子的胭粉氣真熏人。康王醉生夢死多日,今天收兩個大雷。這要不是皇帝派人跟著,這康王等太後薨了才能從那伶勃樓裡出來。皇帝顧念康王畢竟是親弟弟,也不過就是氣氣康王妃。
賢王妃剛出月子,帶著滿月的小世子與奶媽早就來了,這康王呀,眾人心裡都有數。
太後見到康王很高興,康王妃不能錯過再錯過機會:“母後,您可不能丟下我們呀,浩兒才十一歲,母後定能四世同堂。”一些比皇帝年長的王爺可就跪不住了,幾個意思?太後早就四世同堂了,怎麼我們庶出的就不算皇家子嗣了唄?
太後看著皇帝:“皇兒呀,浩兒都快十一了……”
皇帝:“朕知道,母後,樊妃也有兩個多月了,再過幾個月就知道是男是女了。”
太後:“就應了哀家吧!”
皇帝:“好,好……”皇帝忍不住的眼水,眾人聽了都覺得這是要立儲了,康王妃心裡這個樂呀,直等下旨兒子就是儲君了。
紫萊加回頭看看澄玖,澄玖對紫萊笑笑,紫萊回過頭跪好,等著皇帝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