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續的又來了幾位官員,皇帝都說了同樣的話,任公公照樣之後指點了一二,收了銀票。幾個之後,就是皇帝使眼色,任公公問話,任公公給白條,任公公收小費。皇帝都打了樣了,其餘的就任公公辦吧。
任公公忙乎到了宮裡落鑰,皇帝笑著對任公公說:“任予,你今晚睡覺是不是都能笑醒呀?”
任公公知道皇帝指得是他收錢:“不至於,不至於。”
皇帝:“收了這麼多錢,還不至於。不是,你到底有多少錢啊?”
任公公一聽都冒汗了:“奴的錢都是陛下給的,陛下明查。”
皇帝:“你看你嚇的,朕又不要你的,國庫也不要你的。還是錢少,錢多能這麼在乎錢。”皇帝又說,“今兒這錢你就踏實收下,這些官員也該放點血了,讓公主少出點兒,咱倆這也是幫襯了公主。”
任公公:“是、是、是,還能進書院就不錯了,不想同過去那樣進書院,想得美。”
鄭大人火急火燎的親自來書院,把白紙交給夭夭。夭夭看看了白紙,就讓去典簿處了,隻見典簿不緊不慢在白紙上寫著入學信息,不僅僅官階都寫上去了,母親要是出自官宦人家也寫上去了。鄭大人拿出錢來,典簿居然還大聲的念了出來:捐贈十兩!夭夭就在旁邊看著,側目看看了鄭大人。鄭大人瞬間冒汗,沒想到啊,這還念出來,一看周圍的人都紛紛看向他。
鄭大人:“不是十兩,不不不,不止十兩,這是五十兩。”
典簿:“捐贈六十兩!”
鄭大人心想:這就六十兩,之前交的十兩都不返給他,行,六十兩就六十兩吧。鄭大人見寫好後,高興的剛要走,就見典簿把這張寫好信息的白紙掛在了牆上。
鄭大人:“這還掛起來啊?”
典簿:“是呀,這是捐贈,捐多少都是心意,自然是要掛起來的,還要刻在碑上呢。公主還捐了呢。”
鄭大人:“公主捐了多少?”
典簿:“公主可捐的太多了,吃的、用的都捐了,少說也有幾百兩了,每日的餐食、茶點、還有宵夜,這些貧寒學子的冬衣都夠了。昨日還烤了兩隻羊吃呢,味道真不錯。”
官員也沒多想,自己孩兒又有學上了,就高高興興回家了。心想:誰能給書院多捐錢啊,之前可都是免費的,不過就是年節給夫子些禮物,束修也就那點兒錢可以忽略不計,就一過場。多給,那得多缺心眼啊。
第二天,這鄭大人的兒子鄭公子回家一屁股就哭。鄭府上下一下就慌了,鄭夫人:“這是怎麼了?在書院受欺負了?”
鄭公子:“我爹給書院捐了多少錢?”
鄭大人:“六十兩!”
鄭公子急頭白臉的說:“捐這麼點!他們都笑話我!”被同樣靠皇帝白條的進來的公子哥們嘲笑了。“人家捐的至少一百兩,還送來了瓜果,不有送被褥的。人家還要送呢,被章監察攔下了,說不可有攀比之風。”
鄭大人:“典簿都說了,多少都是心意,不可攀比。”
公子不聽:“可咱捐的,也差太多了。”
鄭大人:“兒子,這好辦,明天我就再捐一百兩,昨日去的急,也沒帶夠銀子。”這鄭公子才罷休,鄭夫人給鄭大人給了一個大白眼。
這剛安撫好自己家這寶貝公子,鄭大人剛坐下,這嶽母就來了。一進門,看到鄭大人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嶽母又挑出一百兩。
第二天一大早,鄭大人就同自家公子去了書院,見到夭夭就陪笑臉說:“章監察那日銀子沒帶夠,今天得空休沐,再來表表心意。”
夭夭:“每家最多捐一百兩,不可有攀比之風。”
鄭大人:“章監察想得真周到,那也要補齊到一百兩才行,我來都來了。”
夭夭:“大人不必這樣客氣,六十兩不少了,不能捐了。”
鄭大人:“可也不多啊!”
夭夭:“大人真不必了,捐都捐完了,不必再捐了。”
鄭大人:“就是麻煩典簿多寫一筆。”
夭夭:“大人太客氣了,這份心意一到就行了,書院也感激大人,功德碑上也有大人。”
鄭大人:“我這嶽家還托我捐心意給書院呢,我也是奉了嶽母之命而來啊,老人家也想表達一點兒心意,也是積德行善的機會。”
夭夭:“一學子一家捐了就行了,不必兩家都捐。”
鄭大人:“這是老人家的心意,不是煩勞章監察讓收下吧。”說完鄭大人自己上手把那紙拿下來交給典簿,典簿看夭夭不下令也不動筆。
夭夭:“大人,您真是太客氣了,真得不用。”
鄭大人:“要的、要的,百善孝為先。”夭夭還要拒絕,就見官員快哭了,“章檢察,行行好,給我個機會吧,就讓我捐了吧!”
夭夭一看,點點頭。典簿提筆寫上了,嶽家也都寫上了。劉孝今知道夭夭是故意的。鄭大人自己捐了一百六十兩,鄭夫人的娘家文家出一百兩。鄭大人的夫人是文家五房的嫡女,這五房雖不及長房,但這五房是嫡庶一大家子過得和和美美,男丁各個的爭氣,潤物細無聲一般。雖是五房但是庶出的一去,前不得寵,自己過好自己的日子都是最要緊的事。這幾年過來,男丁都有了功名,官職不高,好在一大家子都相互幫襯。
文家也有子弟在書院,但是沒有退學。散學回家一說鄭家捐錢最少,外孫在書院被嘲,雖然章監察一頓教訓那些嘲弄的子弟,可這也關乎文家五房的門麵,這讓其他幾房知道那就不知道得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
文家五房辛苦這麼多年,不能讓這不懂事的女婿破壞了。鄭夫人這個時候就要安撫自己母親,就說家中銀錢都是自己掌管,鄭大人都沒有私房錢,是自己給錢給少了,昨日著急就捐少了。這文家王房大娘子才作罷。
鄭大人十分好奇昨日皇帝給的那紙張:“章檢察,有一事不明。”
夭夭:“鄭大人直說就可。”
鄭大人:“怎麼陛下給了一張紙,章檢察一看就同意入學了呢?”
夭夭:“大人不知道?”鄭大人搖搖頭。“那是陛下專用的紙呀?大宣要還有帝二人用就是殺頭的罪名。”
鄭大人說:“章監察怎麼知曉?”
夭夭樂了:“我在宮裡長大的,這紙我沒用過,我也見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