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玖:“我不能賣得比父皇還便宜吧?漲四文也是均價。皇家體統還是要保全的。”
劉孝今與澄玖相視而笑。
東部夭夭們打仗用的軍糧能撐到年底,隻要熬過去這兩個月,等秋收就好了。澄玖怕這些奸商還會在秋收時大量囤糧,造成糧食繼續短缺,就先用皇家造勢,與百姓共進退。不要讓有心之人離間了朝廷和百姓。澄玖的兩家糧店賣平價糧,雲家的糧店關店,一夜之間都運進了澄玖的糧鋪裡。澄玖的糧鋪開始暗中買高價糧,還出了兩倍的訂金。
於是,暗中變成明麵,糧商們趨之若鶩的找上門來。糧價又漲了,澄玖叫人照價收。所有人都罵這不會就是個傻子吧?這是想做功德做到這份上,沽名釣譽?澄玖知道這些人在說什麼,就當沒聽到,就是個收糧、訂糧,出手闊氣的很,糧店掌櫃出麵簽合約。最後連皇帝都知道了,這是個什麼人呀?這不得賠死!任公公就當不知道,不是奴不告訴你,是陛下不要聽。
對於一天隻能一家買一次的平價糧,很多百姓就動了歪腦筋,一家幾口分開買,或者是分開在不同家買,自己手裡多了糧就想就是多賣出一倍的價格也是賺的。那日三人商議了一個多時辰,自然是會想到會有這樣的人,沒有個萬全的法子當然是萬萬不行的。
這賣糧第一天就可熱鬨了。買到的人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同。有人冒名買了鄰居家、親戚家的,那就大打出手吧。但,彆衝皇家來使勁,這就是人性的惡。澄玖特意要暴露一下這樣的人。
第二天帝都的戶籍就出現在賣糧現場了,一大早就開始排隊。有人抱怨這樣太慢了,官差也不慣著:“皇家的口糧都拿出來了,還嫌耽誤工夫?那邊七倍的價格,不用排隊。”
劉孝今看到連嬸嬸也在排隊賣糧。晚上,讓劉孝眾送去了一袋糧食。一問才知,府裡還有不少存糧,連嬸嬸就怕到時候買不到糧。劉孝眾告訴不要再去買糧,府上不會斷糧的,朝廷會有辦法的,用不了多長時日就會如往常,讓連叔叔安心備考。連嬸嬸、連叔叔想劉家少爺也是朝中重臣之子,這消息是不會出錯的。
帝都一下就氣死沉沉了,想開門做生意的不可以漲價超過兩倍,經商的基本都不開門做生意。
今年的中秋節過得真是要過的冷冷清清,這樣的時機,澄玖是不能放過的。常記都不營業了,那這月餅錢,澄玖就要賺了。
聚勝樓也不營業,但麵點師傅還是在忙碌著。月餅沒有漲價,但做的比往年少了一些,中秋節前一天就賣光了,賺了不少錢。
八月十五都沒準備宮宴,就皇帝自己家樂嗬樂嗬。澄玖忙的都沒覺得皇帝還在生氣。這三天,皇帝天天換人侍寢,今天皇帝說什麼都得歇歇了,淑妃卻打扮的十分搶眼,那眼睛如秋水一般一直望向皇帝,在場的人都感受到了淑妃的意思,這就是明晃晃的勾引。皇帝想想自己的腎,就裝沒看出來。宮宴草草的就結束去宣政殿處理奏折。
淑妃打聽到皇帝在宣政殿自己睡的,這才沒有發瘋。誰知,大半夜,皇帝賞了淑妃一方手帕,淑妃高興的一夜沒睡,皇帝還是會哄人的。
拿著訂金糧商樂嗬嗬的就回去寫信發貨了,當然,所有信件都被攔截記錄後再發出。
整個大宣的暗衛、影衛全運轉起來了,全都等著發貨的消息呢。
很快各地賣糧的糧商就得到了發貨的消息,都不用暗衛查,雲家就先得知了押糧的鏢局信息、路線、人員,雲家這麼多年與各家鏢局打交道,鏢局、鏢師什麼底細了如指掌。
暗衛與影衛的作用就是阻止遠道的糧食運不出來,近道的半路辦成土匪打劫,或者偷梁換柱。再運進帝就太容易不過了,都放在澄玖的糧鋪裡。
皇帝都不知道這幕後居然是澄玖的手筆,朝廷都束手無策的問題,被自己家公主用狠辣的手段解決了。
八月十六日,在澄玖皇宮裡的小築處,劉孝今與澄玖下棋。劉孝今知道糧商的下場都於心不忍的與澄玖說:“公主,這是不是太過了?”
澄玖瞪大眼睛的,擺正劉孝今的臉說:“孝今哥哥是不是沒餓過?我餓了一夜一天,可謂是滴水未進,我趕緊出了考場看到馬車時,眼睛都冒綠光了,平生第一次知道挨餓是什麼滋味。”取來徐知霖的書信遞給劉孝今看,劉孝今看著書信,澄玖接著說,“自古這樣的災情,都是百姓最苦,輕者賣兒鬻女,重者易子而食。是朝廷不救災,還是就是有人要發這國難財?”
劉孝今想想自己也時常挨著餓執行任務時,那餓的滋味是不好受。看到徐知霖信中所描述的,卻有人屍位素餐,從中獲利。
澄玖:“水至清則無魚,貪點兒,就當沒看到。可貪得無厭,父後不收拾,我就是解解氣吧。女帝的事還沒完呢?”
劉孝今:“這事還沒過去呢?”
澄玖:“這是置我於死地,過不去的。”劉孝今:“不會的,公主多慮了。”
澄玖:“孝今哥哥知道三人成虎、息壤在彼。大宣是沒有那等事發生,可這曆書上可沒少記載。皇子都被殺了,何況我一公主。”
劉孝今:“公主還真是個讀書的料。”
澄玖:“記點兒用來罵人的東西還行。”
劉孝今:“公主,陛下可還不知道公主這手筆呢。”
澄玖:“任公公還與父皇說?”
劉孝今:“因為公主呈上的收禮清單,生公主氣呢?”
澄玖:“怎麼不早跟我說,我昨晚宮宴我看父皇還行呀。”
劉孝今:“現在說也不晚,公主準備如何哄陛下呀?”
澄玖一時還沒有想好怎麼去緩解父女關係,看著劉孝今就有話要說了:“你看,後宮人太多,狼多肉少,這就不夠分了。養的時候報挺開心,不夠的喂的時候怎麼辦呢?又不是我要收的。”澄玖眼神中帶著點惱劉孝今的意思。
劉孝今心想這眼神什麼意思,躲避話題的說:“這禮不是公主收的嘛?”
澄玖:“禮上往來,各取所需。我也可以回禮的,各宮娘娘敢收嘛?禮是送有送去的,各宮娘娘又不是我收進宮的,生我什麼事氣呀?又不是我讓收進宮的。”澄玖就直直的看著劉孝今,劉孝今覺得自己躲避話題是不對的。這事兒怎麼就聯係到自己身上了?
劉孝今想對公主輕描淡寫的說,可不是心有點兒虛,為何虛他還不清楚:“我的……那個……通房……”看著澄玖,澄玖就看著劉孝今的眼睛等著他往下說,“公主要是不喜,我就給她找個好去處。”
澄玖:“你舍得?”
劉孝今:“我……愧對公主……”劉孝今確實覺得自己對不住如璋,自己衝動下的結果,如今隻能儘力彌補。
澄玖沒有再說這事,而是說了:“徐先生在老鄉過得,好像並不好。”
劉孝今趕緊說:“我派人去看看。”
澄玖嗯了一聲,一看棋局:“孝今哥哥好厲害,我又輸了!”
任公公高高興興的找到澄玖,在小築不遠處,喊:“公主、公主。”這小築不得澄玖不能想進就進的,帝後都不曾隨意進入。
錦錦上前告訴澄玖:“公主,是任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