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紓禾並不意外,她抬手招呼小二過來,結清了飯錢
“小哥哥,你們這裡的黑市在哪兒呀?”
小二哥年紀看著不大,雖然紀紓禾現在修為低,看不出彆人的骨齡,但是以她這小屁孩兒的模樣,叫人哥哥姐姐,總是不會錯的。
果不其然,小二哥聽了這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一聲“小哥哥”喚的心裡頭喜滋滋的。
軟糯可愛又乖巧嘴甜的小孩兒,怎麼可能會不討喜呢?
小二哥笑彎了眉眼
“從咱們這店裡頭出去,沿著這條青石路往東邊走,走上兩裡路會看見座橋,過了橋頭再向西邊,沿著這城河走上兩裡路,就到了。”
紀紓禾掰著手指頭,口裡喃喃的說道
“東邊,橋,西邊....”
小二哥怕她沒記住,還貼心的問道
“要給你寫下來不?”
徒玉拱了拱手行了一禮,回道
“謝過小二哥了,我們已記幾下了。”
轉身看著還在掰手指頭的小孩兒,不免覺得一臉好笑。
這就是個小屁孩兒啊!怎麼這才拐了幾個彎兒就記不住了。
殷子歸抱起沉浸在東西南北的裡頭的小師妹,帶著小跟班徒玉,轉身離開了客棧。
她記下,她當真的是記下了,隻是說出來有人信不?
所以有些東西真的不重要。
紀紓禾放下手指頭,趴在師兄肩頭上閉目養神去了。
畢竟昨晚神念消耗的狠了,這會兒還覺得困頓呢!
殷子歸本就是個跳脫的性子,走路也不像大師兄抱著她的那般穩當,一顛兒一顛兒的,讓她有些困意,
扭過頭瞅了一眼也沒看見小二哥說的那座橋。
索性打了個哈欠,閉了眼,喃喃的說了一聲:
“四師兄,困,到了叫我。”
殷子歸覺得好笑,也不知道小師妹昨晚乾嘛去了。
莫不是和他一樣拉著五師弟聊了一宿,小師妹也拉著錦兒聊了一宿?
......
一直到被四周的熙攘聲驚醒,她才發現人已經在黑市裡頭了。
這是紀紓禾第一次見到所謂的黑市。
放眼望去,都是人。
這些人大都穿著自己的衣服,並未身著門派服。
道路並不寬敞,兩邊擺滿了攤子。
賣什麼的都有。
這才走了幾步,她已經看看見了首飾攤、丹藥攤、靈獸攤、法寶攤.....
品類繁多。
“四師兄,這些攤子,收錢嗎?”
她想到昨晚可是寫了三十多張符呢!來都來了,正好賣了。
“收,每個黑市都是有人管著的,不然不就亂套了嗎!”
殷子歸說著,四下環視了一圈,最後目光停留在了森嚴的建築上。
他抽出一隻手,朝著那邊指了指
“看見那樓了嗎?裡頭的就是管理這一片黑市的人。”
紀紓禾了然的點了點頭。
......
來黑市的大多以散修為主,畢竟散修不比大宗門,每個月都有固定資源發放。
人來人往的似乎相當有默契,臉上寫著低調兩個字。
這麼一對比,一身白色衣衫的徒玉,和一身勁裝,方便打架的殷子歸丟在這裡頭算是相當惹眼了。
特彆是殷子歸懷裡還抱著個似剛睡醒的紀紓禾....
反應過來的時候,紀紓禾掙紮著要下地。
她才不要做這現眼包呢!
“哎呦,這誰家的小娃娃啊!怎麼睡的都流口水了啊!這是哪家的小呆子啊!臟死了!”
徒玉看紀紓禾掙紮著要下地,陰陽怪氣的又開始了。
殷子歸想拔劍了,要不是在這黑市之中不能動武的規矩。他真想劈了這廝!
怎麼就揭小師妹的短了呢!
雖說小師妹癡傻!但是他們說得,外人,不行!
紀紓禾雙目無神的四下看了一圈,打著哈欠,顯然一副睡意未醒透的樣子。
她訥訥的開口:
“反正不是你們家的,因為我們宗門,養不出那種花兩萬靈石請人跑腿的敗家子!”
徒玉氣的要死,作勢要回嘴,卻被四麵八方的人頭給包圍了起來。
他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了!要打劫他....?
也不怪彆人了,四周本就對這一行的三人充滿好奇,紀紓禾那句兩萬跑腿,這會兒落在人群之中,無異於平地起驚雷!
那不就是擺明了告訴彆人,徒玉人傻錢多嗎!
這些人再看徒玉,自然也不是打量一個修士的眼神了,而是打量著一個腦門上刻著“好騙”二字出門的財主啊!
能不被人圍嗎!
徒玉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圍住他的這些人哪裡是要打劫他啊!
那都是問他要不要買東西的!
這些人鉚足勁兒的向徒玉推銷著自己弄來的東西。
什麼東西都有!
上古神獸的獸骨,萬年的靈藥,上古劍訣的劍譜......
徒玉差點都要信了!原來這黑市這麼厲害啊!
賣的都是這麼厲害的東西嗎?
可當他看見一個修士將一枚玉簡遞到了他麵,神秘兮兮對他說:“這是羽光宗上任宗主隕落之際留下的傳承!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拿到的!這裡頭可是上古的丹方!”
“得者可做當今丹道大能!”
那修士說完還四周看著,生怕彆人搶了他的。
......
徒玉臉黑了!
好家夥!
還賣上自家老父親的傳承了!
若不是他爹的還在他的識海中封印著,他還真他媽的信了這人!
這不就和當初賣他假符散修是一路人嗎!騙的他褲衩子都不剩的時候,不也是這個情景嗎?
徒玉臉更黑了。
眼看著前頭的師兄妹二人要走,他急了。
撥開人群就去追。
“你們等等我啊!喂!等等啊!”
他奮力往外頭擠著,他被這群人圍的心慌啊!
千萬不要丟下他啊!
......
殷子歸顯然是黑市的常客了,熟門熟路的就找到了買賣消息的地方。
僻靜的拐角處坐落著的小院子。
外牆已經剝落的厲害,看著很是不起眼。
隻是那高高懸掛在門口屋簷之下的黑色燈籠,在這不起眼的小門坊前頭顯得突兀又詭異。
這門房前頭並未懸掛任何門牌之類的,或許那標誌,就是那黑色的燈籠吧。
紀紓禾胡思亂想著。
......
大門虛掩著,裡頭出來了一個黑裘包裹著全身的人,那人身形高大。
那件黑色裘篷也做的巨大,兜頭罩下來,拖著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