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都得了那珠子,可以控製己身,不會毫無章法的吸收靈氣和氣運,那你為何不將他帶入宗門內修煉?”
紀紓禾看著老人,問出了心中的疑慮。
“一個宗門可是幾十,甚至幾百代人的心血,果然兒戲。”
紀紓禾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回頭望向那簡陋的洞府,和那靈氣稀薄的山脈。
“惜才卻不愛才,是什麼道理?”
她甚至往好了想了,或許這師徒倆是散修,壓根沒有宗門一說。
可事實上卻讓她失望了。
他們不但有宗門,宗門應該規模還算龐大。
這種事兒,也並不難猜測。
無非就是饞人家小孩那萬裡無一的命格,卻又怕承擔風險。
這種身負特殊命格的,不是大聖,即是大魔。
注定平庸不了的,那宗門既要門中多一天弟子成為宗門助力,又要擔心這孩子一個人就將整個宗門的氣運給吸收了個乾淨,直接把宗門乾翻了。
所以才做出這種收人了人家,卻不放在宗門養著的荒唐事兒。
結果可想而知,這孩子應當是成魔了。
如若不然,這老師父又怎麼會守在此處。
“你懂什麼?!難道真要拿宗門萬年基業去做賭?才叫不負?”
紀紓禾笑了。
那是打心底裡覺得這件事兒荒唐可笑,說話的語氣也帶著冷意。
“若不想拿宗門基業做賭,一開始就將這有安全隱患的人除了便是,若是收做了弟子,那便好好教養,不叫他生出惡念。結果你們倒好,收了人家,又沒完全收走,哪家好人有這遭遇道心不亂啊!?”
更難聽的話,紀紓禾還沒有說呢。
想想都知道了這孩子的結局了,定然是滋生心魔。
老頭顯然是被氣著了,胸口劇烈起伏著,就連唇邊溜長的白色胡須都被頻繁拂起。
“你現在說這話誰不會,可當時那局麵,誰又能保證做到最好?人人都會說,當初就應該殺了這魔頭,可誰又能當初就知道,這就是個魔頭?”
還真被她給猜對了!
這次的聲音倒是中氣十足的多了,倒不像之前那般雲山霧繞了。
紀紓禾忽然間便想明白一件事情,沒準自家老師父精氣神這麼足,有四師兄一半兒的功勞。
......
話又說回來,這宗門做的唯一一件好事:沒明著殺人,可這好事兒,到最後卻演變成了早知今當初......
在紀紓禾看來,即是收了弟子,那便好好教導,勤加管教就是了,可這些人既無約束,又不當機立斷,可不就最後養了個魔頭出來嗎。
想必,最後生靈塗炭的鍋,就是這所謂的師父來背了。
紀紓禾斜眼看向老頭,確實,哪哪兒都比不上自家老師父。
怕是當時在村頭,那門內一閃而過的紅色,便是這老頭的那好徒弟吧!
老頭兒也是來了脾氣,誓要同眼前這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小丫頭辯上一辯。
沒曾想,紀紓禾雙手一背不說話了。
老頭那一口氣便堵在了喉間。
難受。
真的特彆難受。
就當老頭覺得小丫頭是打定主意閉口不談了,沒曾想她卻問了個讓他半天沒反應過來的事兒。
“那你可知,你們現在深處秘境之中?”
啥?
老頭懷疑自己聽錯了,這丫頭說的每個字,他都能聽明白,可連起來......
紀紓禾眉頭緊緊皺著,看這老頭的神色,明顯是不知情的。
“你難道就沒有奇怪過,來這兒的人,修為最高的不過金丹大圓滿,從未見過元嬰期的嗎?”
他奇怪過...可他隻當是元嬰期的修士打得過外頭那凶獸,所以不會被抓來而已!
“你也沒有奇怪過,每一次來人之後,便是幾百年內無人踏足嗎?”
若是方才還是懵的,那老頭此刻算是徹底反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