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傲慢。
他沒有錯的。
他怎麼可能有錯！
“你們以為修煉很難，你們以為晉階很難，你們這些人高高在上！說著所有正義的話，可是你們見過人間疾苦嗎！”
他好似已經適應了自己的那蒼老的嗓音。
如今已經能極其流利的說話了。
甚至還可以拔高音調。
尖銳和嘶啞兩種衝突又矛盾的嗓音此時卻是完美的融合一體。
這樣的聲音顯得有些刻薄。
但是很有氣勢。
大殿之中，沒有人可以回答他的這些問題。
笑著笑著，眼眶就濕潤了。
他覺的自己非常可笑。
這些人。
怎麼會懂。
邪修哪怕是屠村。
死亡也隻是瞬間的事情。
多乾脆。
可他呢。
那麼多年的戰戰兢兢。
他若有良知，那早就成了那後院翻新的土堆下頭的一具枯骨了。
他若有良知，阿景也會走他的路子。
在無人知曉的荒村。
在他還沒有成為枯骨的時候就成為了那個畜生的玩物。
多年之後和他一般的結局。
成為後院的一具枯骨。
還不一定能和他埋在一處。
不過都是一個後院。
倒也不是相隔的很遠。
這一點，是他那些年裡頭唯一的慰藉。
這樣一個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想法都能成為慰藉，那些年過的究竟是怎麼樣的日子。
這些人，真的能想象的到嗎？
他不過是想活命罷了。
到底有什麼錯呢？
若是換成這些人，怕是早早的就成了後院的枯骨了吧！
嚴無原又自嘲的笑了笑。
不對。
這些人有氣節。
可能會寧死不從。
所以可能不會受到那麼多的折磨。
會直接成為後院的枯骨。
所以這些人，是真的不如自己啊！
至少他這些年活的是真的好啊！
朱雄川早就不是跪在地上的姿態了。
自從他聽見了嚴無原的那句話之後。
他就已經軟了身子，無力的癱倒在地了。
其實和跪在地上也沒有區彆。
不過一個是膝蓋支撐，一個是屁股支撐，僅僅這兩點的區彆罷了。
無論哪種姿勢，身子都還是有支撐的。
可是道心呢？
朱雄川也很想吐血。
他不斷的穩定心神，不斷的吐納調息。
這才止住了那要脫口的鮮血。
才平靜了在體內亂竄的真氣。
這種時候，不能給宗門添亂了。
可是終究還是他的錯啊！
朱雄川想著。
他是真的錯了。
他以為這些年，他錯在當初的一念之差。
可如今卻發現他從一開始就錯了。
這種感覺是顛覆。
他不能平靜。
平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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