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頭也不抬的真要走,時宜所剩不多的良心又有點過意不去,說到底這個人是天璣子找來保護自己的。
讓她看見了,知道了這種事情卻要裝作看不見,怎麼就感覺心裡有道邁不過去的坎呢?
時宜:還是自己太善良了,下次得改。
這次……算了,順應本心吧。
在他要走出去前,還是認命的叫住了他,從藥箱裡拿出來一個瓶子遞給他,並且對他說:
“你所中之毒,我暫時還解不了,手頭上沒有現成的藥,這個可以延緩毒性發作的藥你先吃著。”
望月公子怔愣一刻,然後接過來藥瓶呆呆地看著,久久沒有說話。
他跟了這姑娘一段時間,知道她醫術不錯,但是她說自己中過毒是真的,還是故意嚇唬自己的?
想著家裡那群人,他接過藥直接倒出來藥丸,語氣波瀾不驚的詢問:“這藥要如何服用?”
時宜說:“一次一顆藥丸,一天一次就可。”
望月公子看向時宜,拿出來一顆直接吞服下去後,才打聽:“我中了什麼毒?”
時宜:“一種慢性毒,我剛才給你把了一次脈,你這種毒我沒見過,但是很像一種礦物質毒。你自己……不知道嗎?”她不確定的問。
時宜嘖舌,這人還真是倒黴催的,這種毒是長期少量積累下來才不易被人發現,要麼是在吃的東西中,要麼是在常用的東西中下毒。
反正肯定是親近的人才能做到的。
“隻不過這種毒吧不常見,我也隻是懷疑,你可以再找其他善治毒的郎中驗證一下,說不定是我誤診了。”
這種家庭大戲自己還是少摻和的好。
要不是知道他和天璣子是師兄弟,自己才不多此一舉的告訴他,給自己招惹麻煩。
望月公子眼神幽幽似古井無波,對自己中毒的消息好像不是很驚訝的樣子,他隻是問時宜:
“你能給我解毒的對嗎?”雖然是問句,但卻是篤定的口吻。
時宜想到他懷裡的信,想來這個人不是第一天在自己身邊了,說不定對自己的事情了解的不少。
他應該是知道自己會治病,他來這個房間應該是想自己找藥來的。
隻能說,這是拐彎抹角的真相了。
時宜考慮了一下,謹慎的說:
“這可不敢打包票的,尤其是慢性毒,天長日久的,誰知道你中毒到底有多久了,身體的哪個器官被侵害了也不好確定,慢性毒最耗時間,最耗精力,還不一定能解乾淨,也許會留下很嚴重的後遺症,所以,慢性毒沒有完全治好一說。”
能保住命就是好的,關鍵就是後遺症不確定,礦物資毒有時候走神經係統,有時候走肌肉係統,有時候又走血液係統,反應出來的症狀也是各不相同嗎,這個才是最難辦的。
你說你給解毒,可是解毒前人家還好好的,沒有症狀,或者隻有輕微症狀出現,現在你給解毒後,大量的後遺症出來,感覺是你越治療越病重的感覺,那不是說不清了嘛。
所以,這種毒不好解是一方麵,砸招牌是另一方麵。耗費了大量心血最後人還不一定能活下來,容易自誤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麵。
望月公子燦然一笑,對時宜說:“我相信你,你給我治病好嗎?治療成什麼樣子我都接受,治不好也不怪你,死了也是我命應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