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最近內心也不平靜,他總是夢到謝久小時候的事情。
小小的謝久總是藏起來,喊他:“衛東,窩藏好了,你來找我啊。”
夢裡的衛東明明聽見了聲音就在附近,可是翻遍了周圍就是找不到,他著急的亂翻,四處亂走。
“你在哪裡?你在哪兒……”
衛東滿頭大汗,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的猛然坐起來——他又被急醒了。
謝久拿著布巾給他擦汗,衛東本能的躲了一下,謝久的手頓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向衛東。
衛東也覺得自己有些過激,趕緊接過布巾自己胡亂擦了幾下,然後還給他,自己又躺下來閉上眼睛。
謝久站在床邊看著那個眼睫毛還在不停亂顫的人。
衛東,你在害怕什麼?
從進關後,他就感覺到了衛東不太正常。
沒有了在草原上和自己相處的愜意,似乎他倆之間總隔著什麼,讓他無法靠近衛東的心。
現在衛東的身體都對自己產生了排斥嗎?
這是為什麼?
謝久心裡非常的不是滋味。
但是他卻不敢詢問,害怕衛東的問題自己回答不了。
謝久把布巾放在一邊,他轉身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他輕聲說:
“你剛剛是做了什麼噩夢嗎?你喊的……是我嗎?”
衛東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他睜開眼睛輕聲說:
“不是噩夢,我夢到了小時候咱倆在你家裡玩,你突然就躲起來,讓我找你。”
他的聲音有些不穩,委屈的說:
“我明明當時很快就找到你了,可是在夢裡,隻能聽見你喊我,可是我怎麼都找不到你,你……去哪了?”
謝久聽著衛東的話,內心翻起滔天巨浪,他苦澀的說不出一個字,感覺心臟被人狠狠的重擊了幾下,疼的他呼吸都不穩。
衛東,你要找的真的是我嗎?
還是,你是終於開始懷疑我了?
衛東,你……可真要了我的命啊。
他貼著枕頭的那邊臉,有一滴淚滑過,極快的被枕頭吸走了。
衛東沒有再說話,謝久也沉默著,屋裡的空氣都好似粘稠許多,使人感覺呼吸不暢。
謝久不喜歡這麼壓抑的感覺。
他心裡有兩個自己,兩個觀點。
一個說:你告訴他吧,他已經開始懷疑了,現在自己主動坦白總好過被他發現要好。
另一個趕緊攔著,著急的說:不能說,你都知道的不是嗎?衛東隻會接納謝久,而你不是他,你是東山王!
衛東不喜和權貴打交道,做東山王你就一點機會都沒有。
你想失去他嗎?不想,那你隻能做謝久。
做謝久就有機會嗎?
那麼聰明的衛東,他要是想知道真相,很快就能知道了,即便自己想做謝久又能做幾天呐。
東山王從小到大,第一次這麼難過,頭頂山好似懸著一把刀,隨時可能掉下來,他在下麵隻能眼睜睜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