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王倒是無所謂,也假裝看不見兩人的眉眼官司。
不過,當東山王看著越走越偏僻的巷子,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謝久和他娘不會過去就住在這種混亂嘈雜的環境吧。
謝必安見東山王越來越鐵青的臉色,心裡也是懊悔不已。
要是知道有今天這一出,他說什麼當初也要多花點銀子,給謝久娘倆安置好一點的地方。
如今後悔也來不及了,隻能硬著頭皮帶路。
等好不容易叫開了門,映入眼簾的是裡麵簡陋的屋舍,空曠的院子,簡直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在京都這種混亂的小巷子,都是窮人才居住的地方。
院子裡一個頭發蓬亂,衣衫破爛的瘋子在一棵樹下扔樹葉,一邊扔還一邊叫:
“兒子,樹葉落下來啦,哈哈,……”
謝必安臉色不自然的說:“王爺,您看她瘋了,咱們走吧,彆傷到你就不好了。”
東山王用冰冷的眼神斜了他一眼,連一句話也不想和他說。
瘋子看見了門口來人了,她眼睛一亮就往這邊跑來,婁鼎剛想攔住她,就見東山王反而是舉步往謝久娘的方向走去。
在所有人還沒有做出反應的時候,瘋女人已經跑到了東山王的麵前,她臉上是開心的笑。
伸手要撫摸東山王的臉,謝必安抬手就要拍開瘋子的手,被東山王警告的眼神給定住了。
瘋子的手沒有落下來,她又被舉起手的謝必安給吸引住了,她歪著頭看著他,嘴裡說:
“你是誰啊?你有沒有看見我兒子謝久……”
謝必安看著邋遢的瘋子眼中滿是嫌棄,但還是強忍著,並用溫柔的口氣哄著她:
“他很快就回來了,你快進去等著吧,不然,他回來找不到該著急了。”
瘋子竟然很聽話,點點頭:
“對!對!我不走,我等著他,等著……”她又回到樹下蹲著,不知道在那裡呆愣愣的看什麼。
東山王的聲音冰冷刺骨:
“皇兄不是封賞了謝久做四品忠武將軍了嘛!他還有那麼多的封賞和撫恤金,你就給被皇上封賞的郡君住這種地方?你想侮辱誰?”
他越說越生氣,責問的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很多。
謝必安忐忑不已,趕緊請罪:“稟王爺,她,她瘋了呀!我,我也是沒辦法……”
東山王冷冷一笑:“她瘋了也是皇上封賞的郡君,她的待遇不可以被改變,還有伺候的人呢?他兒子的撫恤金真的有花在她的身上嗎?”
謝必安低頭不語,現在他說什麼都是錯。
婁鼎這會兒也跟著落井下石:
“就是啊,不管怎麼說,也不能把人丟在這裡呀!這是什麼地方,又臟又亂的,嘖嘖!即便是她腦子有些不太清楚了,可也不能如此虐待啊,這讓謝久在地下如何能安息啊。”
說著還嫌棄的用手捂著鼻子,這個巷子裡的味道可是不太好。
謝必安:“你……”就知道這貨跟來肯定是不安好心。
東山王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你竟然敢苛待,為我戰死影子的娘親!哼!謝必安,你真是活膩了!”